第1章

沈太醫他太腹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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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追高嶺之花沈太醫的第十年,他依舊不為所動。


 


我心灰意冷,打算嫁給父皇指定的齊小侯爺。


 


卻意外聽見了沈觀瀾的心聲——


 


【陛下不願將最寵愛的小公主許配給我。】


 


【與公主長相廝守最好的辦法,便是揮刀自宮做太監,方可常伴左右。】


 


【可是……我還是有點舍不得我的牛牛……】


 


我險些從貴妃榻上摔下去,抬頭震驚地看向沈觀瀾。


 


他提起藥箱,眸光變得矜貴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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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心聲裡卻藏著一絲咬牙切齒——


 


【齊小侯爺是吧?】


 


【這廝要是敢求親,我就給他補腎的藥裡下瀉藥!】


 


【讓他三天下不了床!】


 


我:「???」


 


1


 


這個月,我是第十次召太醫了。


 


脈上搭著一塊柔軟的絲帕,骨節分明的指尖輕輕觸著。


 


「殿下身子並無大礙,許是暑氣入身,才會覺得煩躁心慌,多休息便好。」


 


我託腮,盯著沈觀瀾的眉眼。


 


他長得很好看,端方清雅,高嶺之花。


 


讓人不可褻瀆。


 


十年前。


 


他拎著藥箱,同他師父一起進宮,替摔傷的我診治。


 


我自小嬌氣怕疼,但很奇怪,沈觀瀾上的藥一點兒都不疼,比他師父還厲害。


 


後來,我總是頑劣受點小傷,也總能見到沈觀瀾。


 


他還常常帶宮外的飴糖給我,甜滋滋的,更不疼了。


 


再後來,他做了太醫署令,需要常常在各宮跑。


 


我也變成了他身後的小尾巴。


 


倒追他的這十年。


 


我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而他依舊是一朵高嶺之花。


 


或許,是時候該放棄了。


 


我深吸一口氣:


 


「沈觀瀾,今日便把話說清楚罷。」


 


「我知道你厭煩我,卻礙於我的公主身份不得不應付我。」


 


「接下來你不用——」


 


【不是的!】


 


一道磁性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


 


我愣了愣,抬頭看他。


 


沈觀瀾卻依舊跪在一ŧų₉旁,慢條斯理地收拾著藥箱,自始至終都沒開過口。


 


我揉了揉眉心,真是魔怔了,大白天的都開始幻聽了!


 


清了清嗓子,我繼續道:


 


「父皇已經替我尋了好人家,齊侯府是開國的功臣,侯府主母與我母後私交甚篤。」


 


「齊小侯爺也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我嫁過去,應當也不會過苦日子。」


 


「沈觀瀾,你不用擔心了,我以後也不會再纏著你了。」


 


說完,我沒由來地輕松。


 


我們天家兒女就是這樣,拿得起放得下。


 


我夏九清就應當如此!


 


視線餘光裡,沈觀瀾的身形頓了頓。


 


我揮了揮手,想讓他退下。


 


耳邊那道熟悉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來——


 


【殿下……要嫁人了麼?】


 


【但是,陛下不願將殿下許配給我,殿下以後再也不召見我了,我該怎麼才能留在殿下身邊呢?】


 


我愣住,猛然抬頭看向沈觀瀾。


 


不對!這分明是他的聲音!


 


可他又沒說話!


 


看著沈觀瀾垂眸出神,半點沒有要退下去的模樣。


 


我的心忍不住跳了跳。


 


難道說……我聽見了沈觀瀾的心聲?


 


那道聲音還在繼續——


 


【與殿下長相廝守的最好辦法,便是揮刀自宮做個太監,方可常伴左右。】


 


【可是……】


 


那道聲音委屈起來:【我還是有點舍不得我的牛牛……】


 


我險些從貴妃榻上跌下來。


 


目光震驚地落向沈觀瀾的腰間。


 


牛牛?


 


什麼牛牛!?


 


是我想的那個牛牛嗎?!?


 


或許是我的動靜太大,沈觀瀾回過神,視線又一次變得清冷矜貴。


 


他作揖:「殿下珍重,太醫署還有事,臣先退了。」


 


還處在震驚之中的我連連點頭:


 


「好的好的,你趕緊去吧!」


 


沈觀瀾的指尖蜷了蜷,拎著藥箱轉身離開。


 


仔細看,腳步還有些不易察覺的凌亂。


 


那道咬牙切齒的心聲逐漸遠去——


 


【殿下有了新歡便急著把我趕走嗎……】


 


【齊小侯爺是吧?】


 


【這廝要是敢求親,我就給他補腎的藥裡下瀉藥!】


 


【讓他三天都下不了床!】


 


【不對!是七天……】


 


我:「……哈?」


 


2


 


沈觀瀾走後,我獨自消化這巨大的信息量。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震驚自己能聽見沈觀瀾心聲這件事……


 


還是震驚齊小侯爺腎不好這件事……


 


但是,沈觀瀾他居然是……心悅我的?


 


我一時間有些茫然。


 


不對吧,這事情的走向怎麼這麼奇怪啊!


 


「殿下!」


 


貼身宮女阿萱開心地跑進殿內:


 


「殿下在京城凝脂坊出的新品今日開售了!各家用過的女眷們都說好!」


 


我眼睛一亮:「快去看看!」


 


帶著阿萱,我們換了身行頭,拿著偷來的令牌出了宮。


 


夏日暑氣盛,但京城街巷裡的人還是很多。


 


我坐在對面的茶樓裡,看著凝脂坊熱鬧的門口。


 


「殿下新研發的杏腮雪和玉肌膏已經在京城貴女們的圈子內傳開了,今日新上的貨已經賣空了。」


 


「殿下也太厲害了!」


 


阿萱興致勃勃地和我匯報著。


 


我喝著茶,託腮看著拿過來的賬本。


 


雖然父皇和母後送給我不少私產,但這凝脂坊卻是我自己實打實開起來的,裡面的新品也都是我親自研發的。


 


不枉我這些年跟在沈觀瀾身後,倒是學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咦?這不是公主殿下嗎?」


 


我循聲抬眸,就看到齊昭站在茶桌前,一派風流地搖了搖扇子:


 


「看殿下這身裝扮,是私自出宮吧?」


 


我掃他一眼,食指在唇邊點了點:「管住嘴。」


 


「哈哈,那當然。」齊昭撩起衣擺,毫不見外地在我對面坐下,「殿下怎麼想起來這兒啊?也是來買凝脂坊的新品嗎?」


 


說罷,他遞了個錦盒過來:「正好,我買了很多,送殿下一盒。」


 


「怎麼買這麼多?」


 


齊昭笑得坦然:「自然是送些三五好友。」


 


我:「……」


 


看向他身後那幾個抱著山堆高錦盒的小廝,我眉心跳了跳,齊昭居然還是我凝脂坊的大客戶!


 


這三五好友,怕都是與他交好的女子吧……


 


齊昭生性風流,常光顧煙花柳巷之地。


 


母後選中他的時候還勸我:


 


「齊昭這孩子是頑劣了些,不過本宮派人查過,他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性子又慫,等日後入了侯府,好管得很。」


 


我的視線自動鎖定了齊昭的腰胯。


 


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怕是沒有那個條件吧……


 


看到我唇角意味深長的笑,齊昭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你……你笑什麼?」


 


「我事先聲明啊,她們與我都是很純潔的友誼,你不要善妒!」


 


想了半天難過的事情,我才把嘴角的弧度壓下去:


 


「知道啦,知道啦!我懂!」


 


齊昭在我對面自顧自斟起了茶。


 


我垂眸思索著,怎麼和父皇提拒婚的事。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殿下居然心悅齊小侯爺到如此地步,竟然偷偷出宮與他私會!】


 


我愣了愣。


 


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便坐在了茶桌旁。


 


四四方方的小茶桌,三面都坐了人。


 


沈觀瀾嗓音清雋:「臣參見公主殿下,齊小侯爺。」


 


說是參見,但沒有絲毫的卑躬屈膝。


 


我還不太適應能聽見他心聲的這件事情,在一旁沉默。


 


齊昭倒是率先有些尷尬地紅了紅耳根:「沈……沈太醫,好巧……」


 


「嗯。」沈觀瀾抿了口茶。


 


齊昭有些局促:「那沈太醫……什麼時候有空再去侯府坐坐呢?」


 


「過幾日罷。」


 


「好好好,麻煩沈太醫了……」


 


齊昭完全收起了小侯爺的姿態,在沈觀瀾面前局促不安,甚至還有些討好。


 


實在沒憋住,我笑出聲來,功德都快笑沒了。


 


果然,腎是男人的軟肋!


 


那道心聲又一次響起——


 


【許久沒見過殿下,這麼發自內心的笑了……】


 


【殿下不會真的喜歡上齊昭那混蛋了吧?】


 


【那我是治好他的腎,還是……】


 


沈觀瀾的視線變得幽幽:【算了!還是噶掉他的腎吧!】


 


3


 


一旁的齊昭忍不住一哆嗦:「這烈陽當頭的,怎麼還有點冷……」


 


我一噎:「……」


 


沈觀瀾的心聲和平日裡的他……反差也太大了吧!


 


說到反差……


 


齊昭表面風流,實則陽虛腎虛。


 


那沈觀瀾表面清冷禁欲,私底下是不是應該……?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月牙色長袍的腰間。


 


說實話,不穿官服的沈觀瀾,這牛牛的形狀還挺明顯……


 


「殿下在想什麼?」


 


一道清冷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我喝茶的動作一顫,猛地嗆了一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殿下?」


 


沈觀瀾俯身過來,遞過一方錦帕,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在我的後背輕拍起來。


 


「呼吸放緩,別急。」


 


沁入鼻尖好聞的藥香,而他俯身時,透過微敞的領口,我幾乎都能看到白皙結實的胸膛。


 


下一刻,鼻尖一熱,我連忙捂住。


 


「殿下!」


 


半柱香後,我的鼻子塞著沈觀瀾的那個錦帕,手中端著他煮好的解暑藥茶。


 


「暑氣太重,殿下應當是上火了。」沈觀瀾收回替我把脈的手,「下回出門,還需要備些解暑的物件。」


 


我心虛地低頭,一口一口嘬著解暑藥茶:「天確實太熱了哈……」


 


根本不敢說,此上火非彼上火。


 


齊昭在狀況外:「嘶……我怎麼不覺得熱呢……」


 


沈觀瀾的視線淡淡地掃過去。


 


【有點吵。】


 


【算了,下次下啞藥吧!】


 


齊昭嘟囔:「好像還有點冷……」


 


我:「……」


 


晃了晃腦袋,不行,不能再聽沈觀瀾的心聲了!


 


每次聽到他的心聲,我就會想到那忘不掉的牛牛!


 


心髒,聽什麼都髒!


 


此處致我自己……


 


宮中的馬車在茶樓前停下,奶嬤走了上來:


 


「殿下私自出宮,皇後娘娘聽聞殿下與齊小侯爺相會,特命老奴來將二位一同接進宮。」


 


齊昭疑惑:「我也要進宮嗎?是有什麼事嗎?」


 


奶嬤笑了笑:「齊小侯爺去了便知。」


 


終於能有借口躲開沈觀瀾了!


 


我如獲大赦:


 


「那我們快去吧!別讓母後等急了!」


 


連忙拽著齊昭爬上馬車,臉上的溫度終於降了下來,鼻子也沒有要Ṫũ₂繼續流血的跡象了。


 


我長舒一口氣。


 


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撩開馬車門簾:


 


「殿下,很巧。」


 


「臣也要進宮,煩請捎一程。」


 


4


 


馬車內,三面軟榻都坐了人,隻是都不說話。


 


氛圍太過詭異。


 


我硬著頭皮,努力讓自己別亂想:


 


「沈太醫今日不是進過宮了嗎?怎麼還要進宮?」


 


「忘記給皇後娘娘請脈了。」


 


我哦了一聲,又陷入了沉默。


 


馬車很快進了宮,停在了御花園的門口。


 


湖心亭圍上了紗簾,連廊上每隔一米便有器皿盛著冰塊,消了些暑意。


 


齊昭擦擦汗:「這兒真涼快啊!外面也太熱了!」


 


沈觀瀾瞥他一眼:「虛的人是這樣的,就是會感覺比別人熱。」


 


「哎!你!」


 


齊昭心虛地瞄我一眼,然後把沈觀瀾拉到一旁,小聲哀求:


 


「沈太醫!你別說出去啊!你們醫者不是要替患者保護隱私的嗎!?」


 


沈觀瀾:「哦。」


 


下一秒,他的心聲瘋狂叫囂——


 


【腎虛還不讓人說了!】


 


【就說就說!】


 


【齊昭的腎特別虛!堪比五十歲老漢!!!】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


 


不行啊!我功德都要笑沒了!!!


 


「九清,何事這麼開心?」母後威嚴的聲音傳來。


 


我笑容一僵,耷拉著腦袋。


 


母後一向嚴厲,我每回偷溜出宮隻要被發現了,就一定會被罰的。


 


一旁的齊侯夫人捂著嘴笑起來:


 


「昭兒一早便出府去,說要買京城最大胭脂坊的新品。」


 


「看九清公主身旁宮女手中拿的,估摸著就是昭兒送的。」


 


「九清公主許是因為這個開心呢。」


 


又不好說真實原因,我隻能安靜,不作反駁。


 


母後的表情緩和了些。


 


沈觀瀾提著藥箱上前,給母後把脈。


 


母後和齊侯夫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闲聊,幾乎把我和齊昭小時候的糗事都聊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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