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S後,我獨自輔佐太子幼帝。
在我力挽狂瀾之下,終於保下江山,助力太子穩坐皇位。
可皇弟掌權的第一件事便是收回我的封地、禠奪我的封號。
地牢裡,他目中帶恨對我處以極刑,
「若不是沾了阿姊的光,憑你這卑賤的身份,如何攝政!」
再睜眼,我回到皇姐託孤的那天。
皇姐躺在榻上,氣若遊絲,「有阿棠幫你,一切都會好的。」
我俯身婉拒,「皇姐,這帝位我坐上去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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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行之,本宮走後,你要聽阿棠的話。」
「有她幫你,一切都會好的。」皇姐躺在榻上,氣若遊絲。
「阿姊!可是孤隻想要你啊!阿姊!」皇弟陳行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緊緊握著皇姐的手,隻恨此刻病危的人不是我:
「阿姊!孤隻聽你的話!她算什麼東西?孤不需要她幫!」
皇姐目露無奈。
她長嘆一口氣,看向在我身邊站著的男子:
「懷明,行之脾氣倔,請你幫本宮好好勸勸他……」
「阿棠剛回宮,你對她多關切些,畢竟她還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聞言,衛懷明滿是悲戚的臉上一黯:「長公主與太子殿下姐弟連心,臣又如何勸慰?」
而後他瞥我一眼,冷言道:「至於臣與永寧的婚事,不過是先帝與安王的一句戲言,不作數。」
「臣心中,隻有長公主一人!」
「……」
我在一旁站著,一臉平靜地看著他們涕流滿面。
皇姐終於想起來她是在託孤,連忙招手喚我:
「阿棠,你來。剛剛懷明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你們才是一家人。」
「待本宮去後,行之與大陳就拜託你了……」
我未應聲,隻冷眼看著太子與衛懷明向皇姐哀聲表忠心:「沒了長公主,大陳不復!」
「阿姊,你不在,這個太子孤不當也罷!」
「你們是不是真的舍不得皇姐?」
這個時候,我貿然接話。
2
「你還是不是人!阿姊都這樣了你還說風涼話!」太子站起身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永寧,你怎能如此無情無義?」衛懷明亦起身附和。
我冷漠看著他們,伸手抽刀。
我一動,我身後的九翼衛也動了。
頓時,一陣利長刀出鞘的聲音。
「若是你們願意一同赴S,那我可以送你們一程。」
我瞥了眼衛懷明與太子,看向皇姐:「隻是皇姐,你願意帶他們走嗎?」
聞言,皇姐目光動了動,面容一驚:
「行棠,你這是什麼話?本宮將你從西北叫來,是為了讓你為行之撐勢!」
「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那麼不懂事地開這種玩笑?」
「陳行棠!你真是放肆!」太子上前幾步就要打我。
我一把扯住他揮來的手,一腳將他撂倒在地:「如此沒規矩,就憑你,也配做大陳未來的王?」
「永寧公主!長公主在此你竟敢動武!你可想造反?來人!」衛懷明擋在皇姐床前怒斥我。
我的副將枕清風右跨一步,攜九翼與魚貫而入的御林軍對峙。
「阿棠啊,你這是要做什麼啊!你還嫌本宮S得不夠快嗎!」
皇姐一掃剛剛即將離世的模樣,對我橫眉冷對地怒斥。
聞言,我笑了:「S?皇姐怎舍得S?」
「人說駕鶴西去,皇姐卻在東面準備了馬車。」
聽到這,眾人一臉迷茫地看向我。
「臣妹此次進京是恭賀。」
我頓了頓:「恭賀皇姐有喜。」
我拍拍手,將士們手持賀禮而入。
殿內瞬間安靜。
我對目瞪口呆的皇姐一笑。
我在看。
看你還能怎麼裝。
3
是的,她在裝。
自我胞兄安王身S戰場後,大陳氣數就斷了一半。
而後厄運接踵而至。
父皇與平樂王、榮成王於行宮染了疫症,同行妃嫔等人無一生還。
於是,整個陳家就剩了一位長公主、一位年幼的太子,以及一位遠在邊疆替亡兄盡忠的我。
我與胞兄身份低微,我們的生母是父皇下江南時遇見的一位歌女。
待其病故後,兄長怕我在宮中被人欺辱,便將我接到邊疆生活。
他教我習武,帶我一起領兵作戰……
我立功無數,成了開元來第一位上過戰場的將軍公主。
但亦因此,父皇不放心我,臨終前將太子與大陳託付給了嫡長公主陳行若。
然而,還沒等太子承旨登基,陳行若就病危了。
皇姐早就看準了,幼弟、大陳,她救不起。
但是我可以。
畢竟,為了幾個被俘的兵士,我即可賭上性命為之一戰。
那為了大陳,我定可願為之身S千千萬萬次。
待陳行之成長為真正的帝王,待我將一切扶上正軌。
屆時她再S而復生,接手這全部功成,歌頌她的涅槃與大陳的重生殊途同歸:
「女子亦可鼎立於這天地間!你我仰俯無異、嘆吸共氣,興旺大陳,是我們所有人的責任!」
天下人拜她為神女降世。
無人記得廟堂下忠臣志士屍骨連綿;
無人記得我一身傷疤抵御外辱,卻被挑斷腳筋於地牢中處以極刑,潰爛致S。
但這都不是我最恨她的原因。
4
皇姐是穿越女。
她說我大陳國不過是龍傲天男主逆襲證道的第一塊地圖。
由是,她費盡心思出使趙國與其相遇:
父皇在病榻上輾轉時,她在與其廝混;
大陳存亡危急之秋時,她S遁趙國為其生子。
在我手中接過勝利果實、賺足名聲後,
她為了爭平妻之位,竟將大陳直接獻給了趙國太子
……
「你…你……」
假S藥起了作用,皇姐逐漸動彈不得,她瞪大眼睛SS看著我,沒了氣息。
「阿姊!阿姊!」
「長公主!」
見狀,太子與衛懷明撲身過去,嚎哭。
「長公主薨……」一邊匍匐在地的大主管連忙號叫著。
聞聲,我皺眉,一腳將他踢翻在地。
我上前將太子與衛懷明扯開,掰開皇姐的嘴,喂她吃下假S藥的解藥。
也就一瞬功夫,皇姐咳嗽著,幽幽轉醒。
太子與衛懷明呆愣在地,臉上還掛著涕淚,看起來好笑至極。
御林軍首領嚴崇率先反應過來,他尊敬地向我拱手:「永寧殿下,屬下鬥膽,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抬眼看他,神色柔和些許。
前世他為我求情、被成為皇帝的太子下令活活打S。
「煩請大人通傳範閣老、宋相、趙將軍與太醫首輔上殿。」
我大陳百年基業。
什麼男主、什麼地圖。
這一世,我不再沉默、忍讓。
關乎我國興亡,我人擋S人、佛擋S佛。
5
「皇姐懷了趙人的骨肉,於情於理,其都擔不起輔佐新帝之任。」
當著三位顧命大臣的面,我讓太醫首輔上前為皇姐診脈。
皇姐本欲反抗,但太子與衛懷明張張嘴,默許了我的提議。
「殿下、各位大人,長公主確實有孕在身,且……已三月有餘。」
「那也不是什麼趙人的骨肉!諸位不要聽陳行棠亂說!」
皇姐目中帶恨,一掃以往溫柔大度的模樣。
「哦?」
我饒有趣味看向她:「那皇姐你說,這是誰的孩子?」
她求助地看向衛懷明。
衛懷明面色復雜,他猶豫片刻,終硬著頭皮上前:「是臣的孩子。」
我挑眉,沒想到我這未婚夫對皇姐痴心至此。
「先別著急。」
我戲謔地對她二人一笑:「你們自己算算,時間對得上嗎?」
眾人皆知,五個月來,皇姐一直在趙國做使節調停兩國爭鬥。
而衛懷明作為禮部侍郎就眾多喪事忙得不可開交,恐怕兩人連見面的時間都沒有。
三位顧命大臣對視一眼,向我行禮道:
「還請永寧殿下定奪!」
6
皇姐尋S覓活,誓要保住腹中胎兒。
在場眾人面色復雜。
大陳與趙國不僅是仇人,也是宿敵。
大陳皇室絕容不下一個留著趙國血脈的後嗣。
「既然如此,為了兩國停戰交好,皇姐可願出嫁趙國?」
殿內一靜。
「不可!」「孤不同Ţųₚ意!」
「本宮願意!」
在太子與衛懷明憤怒的目光中,皇姐喜笑顏開。
她見三位顧命大臣皺眉,連忙清清嗓子,意圖挽尊:
「為了大陳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本宮願意犧牲自己,遠嫁趙國!」
我撇了撇嘴。
皇姐心中想的什麼我很清楚。
以大陳長公主身份此時嫁與男主,她必是正妻。
「孤不同意!若阿姊去趙國,那孤也相隨!」太子大聲嚷嚷著。
我厭惡地看向他,真不知前世我為了大局如何忍了這個蠢貨那麼多年!
「殿下不可胡說!」範閣老上前,輕聲呵斥道。
「您即將為一國之主,怎能如此心性不穩?!」
……
「那便這麼定了。」我一錘定音。
「是。」
「衛懷明,你身為禮部官員,卻不能以身作則,罔顧禮法人倫,棄先帝賜婚於不顧,與長公主有染……」
我頓了頓,嘴角一勾:「本宮要與你退婚,且革去你朝中職位,罰你閉府反省。」
衛懷明臉色蒼白。
但先前,可是他自己承認與皇姐不清白。
他看向皇姐,希望她為自己說些好話。
但此刻皇姐身心怕是早已飛到趙國去了,她將眼神避開,一言不發。
還是太子看不下去,衝上前來:「孤在此,誰給你的權力在這大放厥詞!」
我冷冷看向他:「皇姐即將出嫁,陳皇室就剩你我二人,我自然承命攝政輔佐你。」
「你也Ṱū₁配……」
眼見他又要用手指著我的鼻尖,我一巴掌將他打翻在地:
「陳行之,要不是你是父皇親封的太子,就你這個蠢貨勁,我早一刀砍S你。」
見狀,範閣老本欲說些什麼,但被其他兩位顧命攔住,他也作罷了。
我轉頭對皇姐一笑:「皇姐,你好好養胎,改日我再來看你。」
而後,我攜九翼衛揚長而去。
7
禮部與趙國談下十年和約。
我面上不顯,實則內心很滿意。
有這十年,足夠大陳站起來。
而十年後,我即可以男主有了新歡待大陳長公主不公為由,劍指趙國。
我倒要看看,我大陳如何是那「天之驕子」證道的第一塊版圖。
「殿下,太子以絕食抗議,讓您……去與他道歉。」
大總管懼怕地看我一眼,低聲道。
「皇姐怎麼說?」
大總管垂頭沒說話。
「那讓他餓著吧。他同胞的姐姐都不管他,要我廢什麼心?」
「殿下不可!太子殿下乃大陳未來,豈能有任何閃失?」
大總管再次向我請命:「就請殿下受些委屈,與太子低個頭罷!」
低頭?
上輩子我心軟,覺他小小年紀至親去世、身孤卻還要擔當重任。
我憐他、疼他、愛他,我不忍他受一點傷,他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要給他摘下來……
但他本性如此,狼心狗肺、懦弱愚蠢、爛泥扶不上牆!
若不是振興大陳需要他活著安撫臣心,我直接扔他去喂狼。
我冷笑:「他那麼惜命,不用大總管操這些心。」
待他走後,副將枕清風看向我:「太子無用,殿下何必還留著他?」
聞言,我看了他一眼。
自父皇駕崩未授命我攝政起,西北虎軍一直為我不平,想擁我為帝。
我對他笑了笑:「清風,還不是時候。」
8
三日後太子登基。
禮部尚書請太子去熟悉場地禮節,卻不僅連太子的面都沒見到,還被東宮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無奈,他請我同去。
在前往東宮的路上,他苦著個臉,與我直言:「殿下,若沒有您坐鎮,大陳將傾啊!」
聞言,我對太子的怒氣又多了一分。
但我還是對他安撫一笑:「尚書放心,大陳隻會越來越好。」
……
「永寧殿下,太子有令,您不得踏入東宮一步!」
東宮前,宮門侍衛冷覷著我,道。
上一世也是這樣。
我在殿外苦等一宿,意圖感化太子放下對我的成見。
而現在,他話剛落地,我身後的枕清風便拔了劍。
我見東宮眾人吃驚的模樣,一笑:
「誰再說一句話,我便割了誰的舌頭;誰敢攔我,我便割了誰的頭。」
於是,我們一路無阻,直入東宮正殿。
「真是一群窩囊口袋。」面對Ṭũₙ懦弱的東宮侍衛,枕清風滿臉嫌棄。
「上梁不正下梁歪,正主如此,還能指望他們是什麼大英雄?」
我冷哼一聲,推開殿門。
太子正埋頭吃飯,他抬起頭來,滿臉是油。
我冷笑一聲:「皇弟不是絕食嗎?」
9
太子看我一眼,略有些懼怕的神色,而後裝出一副強硬的模樣,先是呵斥侍衛,而後威脅尚書。
「閉上你的狗嘴!」我怒瞪著他。
「陳行棠!你竟敢罵我!別以為我怕你!!!」太子尖叫著,我瞬間眉頭皺緊。
我上前掐住他的脖子,SS把他按在椅背上:
「陳行之,我不管你之前的規矩是誰教的。現在,你給我聽好了。」
「對待朝臣、對待我,你要學會尊重!若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發生,你可以試試。」
他一顫,而後掙扎道:「孤是大陳未來的皇帝,你不敢把孤怎麼樣!」
我冷笑,看著他的眼睛,聲音小了些:「所以,至少,我不會要了你的命。」
「但相信我,我有一萬種法子讓你活著比S了都痛苦。」
他瞬間安靜。
我放開他:「現在與尚書賠罪,而後吃完你的飯,去熟悉後天的安排。」
他有些委屈地看我一眼,然後起身乖乖向禮部尚書行禮。
尚書滿臉告罪,卻感激地看我一眼。
我將枕清風留下:「清風,找出剛剛冒犯尚書的人,一個不留。」
10
皇姐希望我對她出嫁的事上點心。
她自持身份,總覺得大陳對她的婚事不甚重視。
但自太子登基後,有大把大把的事要處理,他能力不夠,隻能依仗我。
我精力有限,實在無暇顧及她的事了。
起初,皇帝還動不動去皇姐那告我的狀。
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對我抱怨的話全變成了贊美與崇拜。
「沒想到,在你的幫助下,行之與大陳確是在走上坡路。」
我在勤政殿幫皇帝預審文書,皇姐不待人通傳便悠悠踱步進來。
聞言,我抬頭看了她一眼,皺眉道:「皇姐,你怎能直呼陛下名諱?實在逾矩。」
皇姐面露不快,她朝皇帝撒嬌,指責我的不是。
皇帝看了我一眼,沒接她的茬:「阿姊,皇姐說得在禮,若被臣子聽去,又要彈劾你的不是。」
皇姐一噎,她一臉驚詫地看著皇帝。
她實在想不到一向聽她話的弟弟為何會向著我。
她不知,在她悠闲養胎待嫁的日子裡,大陳有多少事情需要處理。
每次皇帝有求於她時,她必以他事搪塞。
責任催人成熟,皇帝終於看清皇姐自私自利的真面目。
他清楚地明白,整個大陳,隻有我能幫他。
皇姐不高興地噘嘴,進而說明她的來意:「如今懷明賦闲,本宮想讓他作為陪嫁使臣,隨本宮去趙國。」
我放下手中的御筆:「衛懷明怎麼說?」
皇姐以為我妒忌,目露得意:「他憂心本宮,自然願意。」
「不可!皇姐將他罷官,如今若他隨你去趙國,那將皇姐置於何地!」
皇帝一臉嚴肅地拒絕道。
皇姐一愣,而後眼圈就紅了,她實在不明白皇帝為何這般維護我。
「陳行之!到底誰是你的姐姐!你竟然幫她說話!?」
「放肆!你怎能直呼朕的名諱!」皇帝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行了。你願帶他去便去,這點小事鬧什麼?」
我滿不在意揮揮手,而後示意枕清風趕人。
「阿姊近日還是不要出宮了!下月便是你的婚期,好好待嫁便是。」
皇帝雖沒再多言,但還是語氣中帶著怒氣。
皇姐看我一眼,眸中帶上恨。
11
終於,皇姐遠嫁趙國,如願以償。
一日,朝堂上有臣子提出讓我放權之事。
皇帝一愣,面上出現一瞬慌亂。
他怕我誤會,將那臣子當堂打了十大板,而後側身小聲與我道:「皇姐,這真不是朕的意思。」
我對他安撫一笑,沒說話。
目及階下範閣老一臉怒其不爭,我唇角勾了勾。
下朝後,枕清風面露不忿:「殿下,您真信此事不是陛下授意、來試探我們的?」
陳行之如今已完全被我馴養成一隻乖順的貓咪。
他嬌氣,不想吃重任的苦,因而不會是他。
我看著遠處樓角處的雲。
上輩子,有臣子提出我位高權重危及皇權時,我就真坦蕩天真地將軍權、掌事大權全交還給了皇帝。
不過,我本以為是衛懷明慫恿,如此看來,是範閣老。
原來,趙國在大陳的內應,是他。
「清風,季將軍與齊御史一事查得如何了?」
「回殿下,差不多了。」
枕清風有些疑惑:「殿下為何翻出這舊案?」
父皇在位初期,範閣老曾彈劾季齊兩家勾結叛國,朝堂內外震動。
雖最後查明並無此事,但父皇還是心生隔閡,挑錯將兩家一個東貶、一個西遷。
後又徹底將其追貶為庶民,永世不得入朝為官。
「我要為他們平反。」我道。
「清風,去查查那被杖責的臣子,是範閣老的人,還是隴南楚家的人。」
隴南楚氏,世代官宦,是皇帝的外祖家。
我要看看,下一步,先拿誰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