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過,他要報復所有傷害過我的人,包括他自己。
最後,在網暴的絞S下,他的精神狀態也逐漸崩潰,患上了抑鬱症。
那一刻,他徹底明白了我當時的日子有多痛苦。
抑鬱症,是真的會S人的。
因為,他也想自S去陪我了。
第七章
看完他們全部的遭遇後,我隻覺得罪有應得。
事後,我又覺得十分無趣,主動跟機構申請了消息退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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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已經有了嶄新的人生,不想再被舊人和舊事打擾。
在小鎮的日子安穩過著,這裡的雪卻絲毫不見小。
這天晚上,客人不多,我就想著提前打烊回去。
剛關燈,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響動。
像是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在地。
我心一顫,小心翼翼打開門。
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倒在門口。
他穿得十分單薄,懷裡還抱著一個黑色的大包。
看起來面色發紅發紫,已經被凍得失去了知覺。
我秉持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思想,還是將他扶進了店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逐漸清醒過來。
剛醒過來,他就目不轉睛盯著我,雙眼亮亮的,像夜空中的星。
“是你……救了我嗎?”
我點點頭,將一杯剛做好的熱摩卡遞給他。
“我剛準備關店,就看見你倒在門口。”
“你……是沒有地方去嗎?”
看著我小心翼翼生怕戳到他痛處的模樣,面前的男人忍俊不禁。
從他的話語中,我了解到他名叫許裴司,是一位自由畫家。
在多個國家都有屬於自己的畫展。
而他這次之所以來到這,就是想繪制一幅名叫“雪中花”的畫作。
可蹲在冰天凍地的雪地裡畫了幾次,都不盡如人意。
他沒有找到自己心目中的雪中花。
可就在這時,許裴司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不過,我已經找到我心目中的‘花’了。”
“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當一下我的模特。”
過近的距離解除讓我下意識收回手。
我又指了指自己,反問道:“我?”
許裴司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禮舉動,連忙向我道歉:
“不好意思,是我剛剛心急了,才冒犯了你,我跟你道歉。”
“模特的話……要是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勉強。”
說到這,他的腦袋也跟著耷拉下來,過長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眉眼,看起來十分可憐。
在異國他鄉也難得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我默了一會,又問:“模特的要求是什麼?”
“要是太過分的話,還是算了。”
畢竟我們才見了一次面,我將他扶進來取暖已經夠仁慈了。
許裴司聽了我的話後,眼睛一亮,“你隻要坐在我面前,就夠了。”
於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雪天,我的咖啡廳閉館了。
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在我身上灑下彩色的光輝。
沈裴司雙目在我身上流連,手也沒停,便在白紙上落下了關於我的痕跡。
這就是他心目中的“雪中花”。
善良又純粹,在無盡的黑夜裡,熠熠生輝。
後來,這幅畫被他帶到了畫展上,也被評為他此生最有靈氣的畫作。
我們也因為這幅畫越走越近。
空闲的時候,他就會帶著我去滑雪,堆雪人,看極光……
做盡了一切浪漫的事。
在他的陪伴下,我感覺到自己慢慢被治愈,正在成為一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這是之前跟陳家兄弟在一起時,我都不曾感受過的氛圍。
他們心裡裝了很多東西。
可許裴司面對我的時候,眼裡隻有我。
我不得不承認,我動心了。
我和許裴司就是彼此最默契的靈魂伴侶。
在心動的促使下,我們感情升溫得很快,但誰都沒有戳破這層窗戶紙。
許裴司依舊孜孜不倦地給我畫畫,然後投放到畫展上。
在數量眾多的畫作和他名氣的促使下,有個人找到了我。
第八章
陳慕寒去國外出差時,被合作伙伴拉到了一個畫展上。
他本就對這些不感興趣,可為了即將到手的項目,還是咬著牙硬陪了。
直到他從那一張張畫作裡窺到熟悉的面孔,他急了。
“這畫是什麼時候畫的?你知道這上面的人是誰嗎?”
工作人員以為他是想買下來,答道:“是近一個月畫的,畫上的是畫家的靈感繆斯。”
“不過這畫不出售……你要是喜歡這位畫家,可以看看他別的作品。”
陳慕寒雙眼猩紅,艱難出聲:“那你現在知道,他們人在哪嗎?”
……
得知我可能還活著,陳慕寒再次做了深入調查,挖出了假S機構的事。
他先是以客戶的身份做試探,一番操作之下,成功調取到了我的蹤跡。
於是,他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異國。
陳慕寒面上滿是疲憊和滄桑,與之前那副矜貴的模樣大相徑庭。
在看見我的那一刻,他熱淚盈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愛慘了我。
“齊歡,你竟然還活著。”
“真好……一切還來得及。”
與陳慕寒熱切的反應不同。
我的態度十分冷漠,甚至不惜放棄客源,也要將他趕出咖啡店。
“我不認識什麼齊歡,你認錯人了。”
說完,我就用力將門關上。
可陳慕寒卻毫不懼怕地將手塞進了門縫裡,任憑我將其夾得變形,他都沒有放開。
“假S機構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而且你就是齊歡,我絕對不會認錯!”
他紅著眼,低聲哀求道:“我們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嗎?”
這些日子,陳慕寒一遍又一遍地重溫我們過去的照片和視頻。
之前的美好就像尖刀一樣刺進了他的心。
以至於他現在睜眼閉眼都是我的臉,清晰到連我臉上的一顆小痣都認得。
見陳慕寒這麼執拗,我也懶得再裝了,直接開門見山地說: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就會知道我根本不想見到你。”
“我們已經結束了,陳慕寒,請你放過我吧。”
說到後面,我的語氣已經十分不耐煩。
明明我都已經假S退出了他們的糾葛,為什麼還要過來糾纏我?
陳慕寒見我態度十分冷淡,眼底閃過了一抹受傷。
“齊歡,我已經知道錯了。”
“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所有真相,陳靳和沈舒瑤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之前傷害你,也是因為我被沈舒瑤騙了才——”
“夠了!”
我推了陳慕寒一把,歇斯底裡大喊出聲:
“陳慕寒,你真覺得自己很無辜嗎?”
“你在我的牛奶下藥的那一刻,又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別在這裝深情了,真讓我感到惡心。”
陳慕寒的嘴唇動了動,最後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陳慕寒伸手,又想觸碰我。
“齊歡……”
我厭惡地往後退了兩步,差點被絆倒。
就在這時,一雙手從我身後扶住了我。
“怎麼回事?”
許裴司反手將我護在了他的身後,輕柔的嗓音撫平了我心頭的煩躁。
陳慕寒SS瞪著我們交握的手,語氣不善:
“你是誰?!”
第九章
許裴司輕笑一聲,反問:“你又是誰?”
我能感受到他握住我的手更緊了,好似害怕失去什麼寶貴的東西。
陳慕寒咬牙切齒:
“我是她——”
“老公”這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是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他沒辦法再以我的丈夫的身份自居。
我沒看他一眼,隻是嗤笑一聲。
隨後輕輕拍了拍許裴司的肩膀,“不用理他,他就是個來鬧事的瘋子。”
話音剛落,我牽著許裴司的手就往回走。
許裴司也被我突然親熱的舉動嚇到了,任由我牽著他。
走遠之後,我還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後那抹炙熱的視線。
陳慕寒忍無可忍,衝著我們背影狠厲地喊:
“他一個窮畫家,憑什麼養活你?”
“我一個項目就能頂他十幾幅畫,他比得上我嗎?”
許裴司被氣笑了,剛想說話,被我攔住。
我衝他搖搖頭,“這是我的糾紛,我想自己解決。”
許裴司的拳頭握緊了又松開,但還是沒開口。
隨後,我轉身看向陳慕寒。
“陳慕寒,你口口聲聲說你錯了,可你直到現在還拎不清狀況。”
“跟你結過婚就是我最大的恥辱,而且,很多東西不是靠錢就能解決的。”
說完後,我仰頭輕吻了許裴司的唇瓣。
這一舉動,讓兩個男人都忍不住身軀一震。
等我看向陳慕寒的時候,他眼尾都紅了,就連瞳仁都在不自覺顫動。
我淡聲道:“我現在過得很好,別再來打擾我了。”
我沒再管他是什麼反應,牽著許裴司的手就走。
直到回到室內,隻剩下我們兩人。
許裴司看著我,小心翼翼問:“齊歡,你剛剛……”
“許裴司,我們在一起吧。”
我認真地看著他,鄭重地握住他的手。
說實話,在受過傷害的情況下,再次開展一段感情屬實不易。
但如果是許裴司的話,我願意。
“往後的日子,我們彼此扶持,一起走到生命的終點。”
也不知道是哪個字眼戳到了許裴司的心坎。
隻見他渾身顫抖,竟然落下淚來。
隨後,一個湿鹹的吻落在我唇上。
“好,我們在一起。”
我輕喘一口氣,加深了這個吻。
自那之後,陳慕寒沒再出現過。
而我在和許裴司在一起期間,也再也沒想起過他。
我去復診的時候,醫生也感到不可思議。
我的病情好得太快了,就像從沒來過一樣。
我和許裴司相視一笑,深知自己是彼此的良藥。
……
在小鎮待了好幾年,我們突發奇想回國看看。
剛回國,就遇上了一個新開的漫展。
我和許裴司在前往的路上,碰見了一對吵架的夫妻。
男的瘸著腿,被面前披頭散發的女人不停辱罵著。
“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還好意思說說,我現在變成這樣也還不是拜你所賜!”
我被熟悉的聲音吸引,一眼望過去,竟然是陳靳和沈舒瑤。
歲月把他們從濃情蜜意的愛侶變成了怨侶。
並且對方都S咬著不放開,隻為了折磨彼此。
在他們看過來之前,我牽著許裴司走了。
好不容易回國一趟,我不想被他們纏上。
在國內玩了好幾天,才偶爾聽到關於陳慕寒的消息。
陳慕寒對於那天我說的話一直耿耿於懷。
他回去後,為了拓展商業版圖讓我後悔便和對家籤訂了對賭協議。
最後,他輸了,全部家產付諸東流,賠得一幹二淨。
要債的討上門,他沒錢還,連腿都被打斷了。
驕傲的他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就頻頻鬧自S。
陳家人也嫌他累贅,把他扔進了精神病院自生自滅。
在我們登機回去那天,一條新聞悄無聲息地上了熱搜。
【曾經一手遮天的陳家掌權人自S去世……】
我和許裴司絲毫不覺,已經在興衝衝地計劃著下一次的行程。
這一次,終於可以毫無負擔地奔向屬於我們的明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