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國慶日,聖母舍友把我火車票拱手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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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半夏卻以為我接受了這件事。


她繼續說道:“薇薇,你本來就不應該競爭獎學金,獎學金是給需要它的人提供的,應該由那些家庭條件差的人獲得,你這樣是不對的,傳出去也會被人戳脊梁骨。”


 


我扯著她耳朵喊:“憑什麼戳我脊梁骨,你到底知不知道國家獎學金和國家勵志獎學金的區別,國家獎學金就是獎給我這種能力強的,國家勵志獎學金才是給孫瑤瑤那些貧困生的。”


 


段半夏疼得嗷嗷叫,卻依舊理直氣壯。


 


“可是這兩樣獎學金差著三千塊錢啊,你知不知道,三千塊錢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可是兩個月的生活費,你應該貢獻出來給更需要的同學。”


 


我總算知道,什麼叫做對牛彈琴。


 


“她想要國家獎學金,她就應該自己去努力,搶我的算什麼本事,段半夏,你現在就跟我去找校領導,我要把你這些小動作都告訴他們,你得把我獎學金還回來。”


 


我拽段半夏站起來,拉著她就要往外走。


 


聽說我要去找校領導,段半夏竟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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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單薇子,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段半夏哭哭啼啼,搞得我像是把女人肚子搞大了又不要了的渣男,“你以前說過咱們是好朋友的。”


 


上一輩子,我確實和段半夏的關系很好。


 


因為我覺得她這個人不錯。


 


外加我確實有點小錢,有些東西我都不太計較。


 


可我沒想到,她竟然會坑我到S。


 


我冷漠地看著她,“好朋友你就能替我撤回獎學金申請嗎?”


 


這幾件事下來。


 


我怎麼覺得孫瑤瑤和段半夏才是過命的朋友。


 


段半夏說:“當然了,好朋友就應該是一條心,穿一條褲子,你為我做事,我為你做事,我的想法就是你的想法,薇薇,其實我一直不喜歡你的一點,就是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奉獻精神。”


 


這麼聽來好朋友的定義確實是這樣。


 


怎麼在她嘴裡說出來這麼怪。


 


因為她覺得我是她好朋友,所以她覺得她為我做的一切選擇都是對的。


 


包括把我車票送出去,以及把我獎學金拱手讓人。


 


我沉默了會兒。


 


抬頭認真地問她:“所以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們是好朋友,隻要是為你好,就能隨便做決定是吧。”


 


段半夏抽泣著說:“當然啦。”


 


好好好。


 


我點頭。


 


在聽完這句話後,我心裡就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既然你這麼說了。


 


那身為好朋友的我,自然也要為你做一些為你好的事了。


 


幾分鍾後,我笑眯眯地拉起段半夏的手。


 


“你說得對,咱倆是好朋友,是我反應太大了,不應該說那些話。”


 


5


 


段半夏看著我,還以為我真的幡然醒悟了,“沒關系,隻要你知道我都是為了你好就行,你以後改改自己小氣的毛病就行。”


 


“這是自然,我肯定要跟你學習,幫助弱小,勇於奉獻。”


 


段半夏松了一口氣,“你能這麼想真的太好了。”


 


我嘿嘿一笑,直接搶過段半夏的手機。


 


她知道我的密碼,我自然也知道她的。


 


在段半夏不明所以的注視下,我打開微信,給導員發了一段話。


 


【導員,我是段半夏,我自願把這次的校級獎學金捐獻給班裡的貧困生,希望能幫助到他們。】


 


發完,截圖,發到我的號碼上。


 


我笑著把手機還給段半夏。


 


幾秒後,她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單薇子,你這是做什麼?你憑什麼把我的獎學金捐出去?”


 


眼看著段半夏要撤回這個消息,我迅速把截圖發到了班級群裡。


 


【同學們,快看段半夏同學多麼無私!】


 


一時間群裡迅速討論起來。


 


【哇塞,段女俠又開始普度眾生了。】


 


【感謝段女俠的慷慨相助。】


 


【真是大好人!】


 


在一聲聲段女俠中,段半夏的臉迅速升溫,表情變得扭曲。


 


她急赤白臉地衝我吼道:“單薇子你就是故意的吧,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這個獎學金做了多少努力,這個獎學金是我憑實力得到的,你給我捐出去了,我怎麼辦?”


 


我當然知道段半夏為了獎學金有多努力。


 


她從大一下課就跑圖書館,周六日也在學習。


 


但她天賦不是很高,努力這麼久也隻夠得到了一個校級獎學金。


 


我眨眨眼,舉著手機給他看群裡的消息。


 


“半夏,你家裡條件也不是那麼困難呀,怎麼就不能捐出去了,你看這些貧困生都在感激你。”


 


所有人都在吹捧段半夏。


 


就連導員也出面,誇贊段半夏的無私精神。


 


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段半夏坐在床上拿著手機垂頭喪氣。


 


可是也沒有再說過一句不捐的話。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心裡大呼痛快。


 


這世上哪有什麼聖母?


 


隻不過是刀子沒有落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多疼。


 


不過怎麼能隻做這一件好事呢。


 


第二天,段半夏被導員找過去。


 


我把她被子和衣櫃裡的棉服都收拾出來,抱著出了門。


 


沒一個小時,段半夏就把電話給我打了過來。


 


“單薇子,你在哪?她們說你把我被子抱走了,你抱我被子幹什麼?”


 


“天冷了,學校裡的流浪貓都沒有暖和的窩,我想著把被子給它們當窩用。”


 


“啊啊啊!”段半夏在電話那邊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我甚至都能想象到她氣急敗壞跺腳的樣子。


 


“你把被子給它們了,我蓋什麼?還有我的棉服,你是不是都拿走了?”


 


我點頭,“是我拿走的。”


 


“你快給我送回來。”


 


眼前的幾隻貓顯然很喜歡這堆破爛,我輕笑一聲:“段半夏,這我就得批評你了,你能不能有點愛心,小貓小狗多可憐,我也是為了你好,你忍心看著這些流浪貓狗凍S嗎?”


 


6


 


段半夏掛斷我的電話後,十分鍾就跑到了我身邊。


 


隻可惜還是晚來一步,被子和棉服已經全是貓毛。


 


甚至還有小貓在上面留下了排泄物。


 


縱然被子已經髒得不像樣子,段半夏還是趕走了那些流浪貓狗,抱著被子和棉服回了宿舍。


 


隻可惜再怎麼洗也洗不幹淨了。


 


看著不能要的被子,段半夏在宿舍哭了。


 


“單薇子,你讓我晚上怎麼睡覺,沒有衣服,這個冬天我會凍S的。”


 


她這麼一哭,吸引了不少人來圍觀。


 


同班女生都開始安慰她,紛紛指責我。


 


說我做事不經過大腦,怎麼能不經過別人同意就隨便處理別人的東西,一點道德都沒有。


 


我一臉平靜地聽著這些話,反駁他們,“可是段半夏說過了,我們是好朋友,好朋友是可以替她的東西做決定,再說我也不是做壞事,被子和衣服都那麼舊了,送給小貓又怎麼了,再買一套不就行了。”


 


這話說得輕松。


 


可我也清楚,這一套東西沒有兩千塊錢下不來。


 


段半夏雖然家庭條件不是很差,可她爸媽也不會隨隨便便給她兩千塊錢。


 


段半夏哭著說:“我哪有這麼多錢,薇薇你這次真的做得太過分了,流浪貓有自己的毛,怎麼可能會凍S。”


 


我不耐煩地擺擺手,學著段半夏的語氣,“段半夏你也太斤斤計較了,實在不行這錢我給你出了。”


 


聽到我的話,段半夏眼前一亮。


 


她拿出手機把這些東西的錢數加了又加,最後讓我賠兩千五。


 


我微微點頭,從抽屜裡找出她給我寫的借條,大度說道:“這裡面有兩千八,剩下三百不用給了。”


 


段半夏估計都忘了這張借條的事了,她低頭看看借條,又抬頭看看我。


 


半天話都說不出來。


 


她求救一樣地看向剛才為她說話的兩個人。


 


隻可惜這些人也都是正常人,並不覺得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妥。


 


等了幾秒,段半夏又哭了。


 


“單薇子,我知道了,你就是在故意報復我。”我現在才發現,她顛倒黑白的能力一絕,“你還是在計較去年的事,我是把你東西送給學妹了,可是那個學妹真的不容易,這錢我也說過會還給你,你何必咄咄逼人。”


 


她以為這麼說,大家都會向著她。


 


但是我們同寢室的兩個女生看不下去,外人不了解她,一個宿舍的可沒有少吃她的苦。


 


“得了,段半夏你可別裝可憐了,那件事本來就是你不對,你想給她用護膚品,你怎麼不自己給她買一套,薇薇為了那套護膚品省吃儉用,天天去做兼職,最後倒是被你做好人送了。”


 


“就是,我還以為你早把這錢還了,原來你一直沒有還,你可真好意思。”


 


自我重生之後,段半夏的口碑每況愈下。


 


關於他的事學校裡面也傳得沸沸揚揚。


 


聽完同宿舍人對段半夏的批判,剛才罵我的那幾個人都紅了臉。


 


“原來是這個樣子,單薇子對不起,是我們沒有了解情況。”


 


我根本就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畢竟那些罵我的話也不隻是在說我,最開始做這件事的可是段半夏。


 


被人千夫所指,段半夏連哭都忘了。


 


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們怎麼都向著她說話,這件事本來就是她不對啊,哦我知道了,你們肯定是看她有錢,故意巴結她的吧,她給你們什麼好處了。”


 


不隻是我,在場的幾個人都表示對段半夏的腦回路無語。


 


她怎麼會這麼理直氣壯地認為自己沒錯。


 


同寢室的一個女生翻了個白眼。


 


“我們哪有你會巴結,從開學第一天,你就跟人家以好姐妹相稱,平日裡偷用人家飯卡請別人吃飯,偷偷把人家的禮服借出去,還收追求薇薇學長的零食。”


 


我張大嘴巴,這才知道段半夏竟然背地裡做了這麼多事。


 


怪不得我的飯卡會無緣無故地少錢。


 


我在學校放了一套禮服,是新生晚會當主持的時候穿的。


 


後來忘了放回家去,在拿出來時發現上面沾了油漬。


 


還有那個學長。


 


那天莫名其妙地攔下我,問我為什麼收了東西不加他微信。


 


段半夏被說到惱羞成怒,“好好好!你們都欺負我,反正我也沒被子了,今天晚上我不在這裡住了。”


 


說完她快步離開宿舍。


 


生怕我找她什麼麻煩。


 


7


 


段半夏離開之後,連續幾天都沒有回宿舍,也沒有去上課。


 


直到警方來找我們問情況,我們才知道她失蹤了。


 


警察叔叔問我們那天發生了什麼。


 


如實轉述後,警察叔叔也被她的行為無語到了,不過還是教育我們:“那她離開這麼久了,你們怎麼也不找找?”


 


我回答說:“我們以為她去找孫瑤瑤了,她們兩個關系最好了。”


 


警察叔叔又找來孫瑤瑤了。


 


孫瑤瑤說:“她確實來找我了,不過她是找我借錢買被子,我沒有借給她,她就走了。”


 


警察走後,我們才知道那天段半夏跟孫瑤瑤大吵了一架。


 


段半夏覺得平日裡對孫瑤瑤那麼好,還費了心思給她搶國慶回家的車票,結果她連這點忙都不幫。


 


孫瑤瑤就說:“我也沒求著你給我搶,如果不是你搞這出,怎麼會全校人都知道我爸爸做了痔瘡手術。”


 


據說那天兩個人罵得很精彩,段半夏被氣得直抽抽,揚言說這輩子都不會再做好事了。


 


謝天謝地。


 


希望她記住這句話,可千萬不要再拿著我的東西去做好事了。


 


誰也沒有想到,段半夏再回學校,是來辦理退學。


 


等她把所有東西收拾走了之後,我們看到樓下有一個小個子男生在等她。


 


說是小個子,其實更像個侏儒。


 


再次看到李景博那張臉,我感覺到惡心。


 


我永遠沒有辦法忘記被他關在地下室發生的那些事。


 


那股絕望感,現在回想起來還令人毛骨悚然。


 


段半夏走了。


 


有人說她那天一出校門就被這個小個子纏上了,小個子力氣很大,直接把她拉上了面包車。


 


嘴裡還一直念叨著:“你已經答應我了,如果反悔,我就打斷你的腿。”


 


就像我上輩子那樣,段半夏被李景博帶走之後。


 


就在地下室關了起來。


 


直到警方找過去,這才把段半夏救出來。


 


段半夏和李景博是一個村的,發生了這件事,按理說李景博應該被抓進去。


 


可是沒有幾天,他就被放了出來。


 


原因是段半夏的家裡人竟然出了諒解書,表明兩個孩子是自由戀愛。


 


我這才知道,段半夏有一個傻弟弟,家裡一直想要給他找個媳婦,但是沒有錢。


 


李景博被抓進去以後,他的家裡人承諾,會幫忙解決這件事。


 


但前提條件是,李景博和段半夏必須結婚。


 


知道了這個消息,段半夏自然是不願意的。


 


可這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兩個人還是結了婚。


 


結婚之後,段半夏提出繼續回來讀書的想法。


 


可李景博一家覺得,女人讀書就會跑遠。


 


不但不同意,還逼著段半夏回來辦了退學。


 


段半夏再次在我們學校出了名。


 


她的故事越傳越離譜。


 


不過在流傳的故事,也會有消停的一天。


 


到我畢業時,已經沒有幾個人提她了。


 


畢業後,我選擇去男朋友的城市生活。


 


同宿舍的女生都提前走了,隻留下我一個人。


 


半夜有人敲門,我打開後,竟然是段半夏。


 


她拿著一把刀,直接向我刺過來。


 


可是一年前她都打不過我,就算有刀也不是我的對手。


 


我輕松制服,並且報了警。


 


“單薇子,你不得好S!”段半夏被我綁在地上,歇斯底裡說出這句話。


 


她應該是剛生產完,一激動,就氣喘籲籲的。


 


我沒說話。


 


她繼續罵道:“你做了這種缺德事,是要下地獄的。”


 


我微微一笑,看來她是知道真相了。


 


雖然是一個村的,但兩個人年齡相差巨大,李景博從沒注意到段半夏。


 


怎麼會突然帶走他?


 


當然是因為我拿著段半夏的電話和照片去找李景博網戀了。


 


不然李景博怎麼會找到學校裡來呢。


 


段半夏本來都認命了,可是坐月子的時候,李景博說了一句,如果不是你主動來找我,你以為我看得上你嗎。


 


段半夏詢問李景博真相,順藤摸瓜猜到了這裡。


 


可現在知道又怎麼樣,一切都晚了。


 


我說:“我也是為了你好,你不是一直覺得我男朋友長得好看,想找個他這種長相的嗎,你看你老公,跟他長得多像,人家也喜歡你,哦,你不是瞧不起殘疾人吧。”


 


段半夏崩潰了,“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毀了我一輩子,你這個賤人,你這麼想嫁人,你拿著自己的照片跟他談啊,你憑什麼用我的。”


 


我玩味一笑,“不是你說的,咱倆是好朋友,我怎麼處理你的東西都沒事,你怎麼玩不起呢。”


 


我攤開手,“況且你這麼喜歡奉獻,你就當扶貧了不行嗎?”


 


雖然李景博沒文化,沒多少錢,自私自利。


 


但是他打人啊。


 


段半夏瞪我瞪得更狠了。


 


直到警察叔叔來,她還在一直罵我。


 


她跟警察叔叔說,我當初陷害她被人強奸,她是回來報仇的。


 


“你們不應該抓我,你們應該抓她啊。”


 


我走到她面前,詫異道:“段半夏,話可不能亂說啊,你說這些要有證據,你的證據呢?”


 


這件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早就沒有任何痕跡了。


 


就算段半夏把她老公喊過來也沒用。


 


李景博怎麼會給自己犯罪這件事做證人呢。


 


相反,段半夏想要S我這件事板上釘釘。


 


她注定要坐牢了。


 


不過,在她家裡人來了之後,我還是選擇了原諒。


 


畢竟在派出所舒舒服服待著,以及回家繼續受李景博N待。


 


我更喜歡讓段半夏享受後者。


 


從派出所出來後,我回了學校,拿起自己的東西就往火車站趕。


 


剛一出校門,卻被一個男人攔下。


 


看到熟悉的臉,我笑了。


 


男朋友來接我了。


 


真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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