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雷雷是吧?!我還以為你真名叫李菲菲。」
餘九眠冷笑一聲。
我也跟著尬笑起來。
餘九眠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你真的認錯人了……」
「你的限量款保時捷停在哪裡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餘九眠緊盯著我的臉,氣笑了,她打開和我的聊天界面,直接轉賬了一個五萬二,實名認證:向 x 雷。
「你說巧不巧,我查遍了學校檔案,就隻有你叫向雷雷。」
Advertisement
「我錯了……」我欲哭無淚。
不是,誰知道你這種豪門千金居然跟小學生一樣在新生群裡發那些啊,正常人都不會覺得是真的吧?
「你欺騙我就算了,還跟我玩失蹤,真以為我找不到你嗎?」
「我真錯了……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呢……」
「你知不知道昨天有多熱!我浪費了多久吹空調的時間在外面傻站著等你,你吱都不吱一聲直接玩消失?」
「姐……我以後當牛做馬,給你道歉行不行。」
「哼!這還差不多,既然你是我餘九眠認定的人,就算是男的,也得給我當姐們。」餘九眠冷哼一聲。
「兄弟,不,大哥,你就放了我吧。」
「跟我做朋友委屈你了?」餘九眠面色一冷。
「沒沒沒……」
「那就行了,送你個見面禮,我把我家限量款镭射粉法拉利空運過來了,就停在給你買的私人停車位上。」餘九眠把一串鑰匙扔在了我的手裡。
「以後,咱們就是哥……朋友了。」
就這樣,我被迫收下了餘九眠的跑車鑰匙,還被迫用自己大號加上了她的聯系方式。
5
回到寢室,我立刻被黃庭和王巖圍住。
她們打開學校表白牆,一臉八卦:「你怎麼和餘九眠坐一起了?聽說餘九眠還為了加你的微信送了一輛跑車給你?」
我點開表白牆的照片,是我們倆各種角度的偷拍。
有餘九眠冷笑,我尷尬回笑的抓拍。
標題是:豪門千金和神秘男生相談甚歡。
有餘九眠送我跑車,我欲哭無淚的抓拍。
標題是:餘九眠為神秘男孩一擲千金。
有餘九眠掃我二維碼的抓拍。
標題是:餘九眠背叛未婚夫主動添加法學系新生向雷雷。
好家伙,把我名字都扒出來了。
「你快躲躲吧,王傑森馬上就要回寢室抓你了!他看完這些東西都要氣炸了。」王巖有些焦急。
這時候餘九眠給我發來消息:「朋友,吃飯沒,沒吃飯我帶你坐著我的新款布加迪威龍吃飯去。」
配圖:一張騷氣的紅色跑車照片。
「新買的跑車,比法拉利好開多了,要我說法拉利的發動機就是不如布加迪,你試一下就知道了,咱倆探討的那個問題我肯定是對的。」
「不行你開我送你那輛,咱倆速度競賽也行,我打電話讓我爸把場地包下來。」
「我現在不餓,餓了再說吧,還有,我都跟你說了我說那些話都是吹牛的,你怎麼還跟我討論法拉利和布加迪誰發動機好這種問題。」
「那我也沒人討論啊,你是第一個跟我說這麼多的,我身邊的人都說我就是對的,隻有你和我意見不一樣,我不跟你說跟誰說。」
「這都不重要,發動機哪個好你開兩圈就知道了,餓了咱倆吃飯去,這學校食堂我是一天也吃不下去了。」
沒等我回復,王傑森氣勢洶洶地走進了寢室。
「向雷雷,你和眠眠是怎麼回事?」
「你背著我我未婚妻?你個王八蛋!我沒警告過你不要妄圖飛上枝頭變鳳凰嗎?」
「你還敢加眠眠的微信,你是不想在這個學校繼續待下去了是吧?我現在命令你立刻刪了她的微信!」
「你這個窮酸的底層人,也配和清則哥哥站在一起?」
我本來是不想跟餘九眠有太多牽扯的,聽王傑森這麼說也有點火了。
「首先,是你的未婚妻加的我,你是瞎了嗎?」
「其次,我們兩個沒有任何逾越的舉動,你生氣大可以找你的未婚妻跟我劃清關系。」
「最後,我能不能在這個學校待下去不是你一句話能決定的了的事,大少爺。」
一頓輸出之後我感覺精神狀態都穩定了不少。
「跟你這種窮酸的人就是講不明白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種人心裡想的是什麼?你以為眠眠能看上你這種窮鬼嗎?」
「想要靠著眠眠實現階級跳躍是嗎?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三天之內,你要是不和眠眠劃清界限,就等著退學吧,懂了嗎?」
我坐在床上若有所思,要是三天之後真的被他搞退學了怎麼辦?
難不成要我灰溜溜的回家給我爸媽打電話哭訴?
這麼大了還找爸爸媽媽解決問題是不是有點丟人。
「問你話呢?嚇傻了?隻要你乖乖聽話承認錯誤,我也是會大人有大量原諒你的,畢竟窮酸屌絲男想要攀高枝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王傑森以為是我怕了,更加得意了。
旁邊的黃庭和王巖見這陣仗,被嚇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支付寶到賬五百萬元……」
是我的語音電話提示音,餘九眠打來的。
王傑森嗤之以鼻:「窮酸的人用的手機鈴聲都這麼 low。」
我本來是不想接的,賭氣一般接了起來,還開了外放。
正好,餘九眠你不是說把我當姐們嗎?看看你未婚夫是怎麼欺負你姐們的。
「喂?向雷雷,你怎麼不回我消息?又要玩消失?」
「眠眠!」王傑森激動地一把搶過電話。
「你誰啊?」
「我是傑森呀!你的未婚夫,我們小時候訂的娃娃親呀。」
「什麼傑森斯坦森的,不認識,什麼人都跟我說上話了?你趕快把電話給向雷雷。」餘九眠不耐煩地說。
「眠眠……」王傑森委屈地說,「你怎麼能這麼說,這可是你爺爺定下的婚約!」
「我爺爺是我爺爺我是我,就算真有,老子也不結,聽明白了嗎?你算哪根蔥,趕緊讓響雷說話!」
「餘九眠,我特麼叫向雷雷,不叫響雷!」我暴跳如雷。
「行。」
「向雷雷,陪我出去試試新跑車,我十分鍾後來你寢室樓下接你。」
「眠眠,你怎麼能和別的男人去約會!」王傑森仍然不S心。
「這位大哥,我不認識你,別老眠眠眠眠的叫我,我說怎麼最近總有人問我和我未婚夫,原來就是你造謠的!你要是再敢出去瞎說別怪我不客氣。」
話罷,餘九眠就掛了電話。
王傑森瞪了我一眼徑直跑出了教室。
「這是怎麼回事啊……」黃庭忐忑地問。
「說來話長。」
於是乎,我花了十分鍾給他倆講了一遍我是如何成為新生群顯眼包之二的。
剛講完還沒來得及喝口水,餘九眠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
「下樓。」
6
我到樓下的時候,餘九眠車邊圍滿了男大學生。
我正好目睹了一名帥氣小哥哥管餘九眠要電話號碼被拒絕的全過程。
「上來,響雷。」
「什麼響雷,我叫向雷雷!」
「好好好,向雷雷。」
第一次坐上布加迪威龍的副駕駛,我的心情還是有些忐忑的。
「你看我這新車帥不帥,這音浪,這溜背,是不是極品?」
我看著餘九眠那張幾乎完美的側臉,完全想不通為什麼他她能這麼話痨。
高嶺之花不應該是高冷且話少的嗎?她這個是話密且話多了吧?
「我覺得你這個車挺好的。」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中肯的評價道「但是的確還是不如保時捷帥。」
「你打算帶我去哪啊。」
「緬甸怎麼樣。」
「?」
「我家是做人體器官非自願捐獻的。」
「?」
「如果你說一句布加迪威龍帥我就帶你去吃鐵板燒。」
「6。」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算了,總有一天你會覺得布加迪更帥。」餘九眠率先打破了尷尬。
「那我們現在是去吃鐵板燒嗎?」其實我餓了但我不好意思說。
這次輪到餘九眠無語了。
「那到底吃不吃鐵板燒?」我不S心又問了一次。
「吃!」
7
超跑在一家看起來就很貴的鐵板燒店前停下。
餘九眠還幫我打開車門。
好吧,其實是我不會開超跑的車門而已。
「你怎麼這麼笨?」餘九眠白了我一眼。
我有些尷尬。
走進鐵板燒,服務員輕車熟路的喊了一聲小餘總好,然後就帶我們去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第一次來這麼高檔的餐廳,全身上下不到五百塊錢的行頭,和餐廳裝橫格格不入。
「隨便點我請客。」餘九眠把菜單轉到我面前。
我有些手足無措。
服務員像是看出了我的窘迫,貼心的幫我推薦了幾道菜品。
這頓飯我吃的很僵硬,餘九眠結賬的時候,我下意識掃了一眼賬單。
明明沒吃多少,卻花了五千多。
吃完飯之後餘九眠又要我陪她去看看香水,就這樣,我們兩個像陌生人一樣結伴走進了商場。
餘九眠花錢真的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導購推薦什麼,她就買什麼。
進去的時候我們兩手空空,出來的時候,我們大包小裹。
回到車上,東西堆的到處都是,我有些無奈:「餘九眠,你能不能不要一次買這麼多東西。」
「為什麼?」餘九眠偏頭。
「你隻是想買一瓶香水,但是我們幾乎把香水專櫃都要搬空了,你是不知道你的跑車空間有多小嗎?」
「你說的對,但是除了女士香水是我給自己買的之外,男士香水都是給你買的。」
我呆了……
「你是我的朋友,我想了想跑車挺沒新意的,你好像也沒表示有多喜歡,問了下我爸,我爸說男生也可以送香水。」
「那也沒必要買這麼多吧?」我扶額。
「你不喜歡嗎?」
「喜歡喜歡。」對不起,金錢的誘惑。
「但是喜歡歸喜歡,你送我這麼多東西我還不起。」我嘆了口氣,「我很謝謝你的好意,但是香水我就不收了,跑車也會物歸原主的。」
「為什麼?你都不喜歡?」餘九眠皺眉。
「我喜歡啊,但是無功不受祿。」
「你是我朋友,送你點禮物怎麼了?」餘九眠很是不解。
我竟無法反駁,有錢人的世界如此簡單?
最後我也沒收餘九眠的禮物,餘九眠也堅持不讓我把跑車鑰匙還他。
回到寢室,黃庭和王巖湊上來。
「和餘九眠的約會怎麼樣啊?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男生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扒開他們倆自顧自地爬上床。
「那是怎麼樣的?」倆人異口同聲。
「這個事情要從頭開始講起…….」
「所以你一瓶都沒收?」王巖聽完了我的一日之旅恨鐵不成鋼地問道。
「一瓶都沒收。」
「白痴!」
8
不知不覺又過了三個星期,每年的學校學生會招新開始了。
學校的生活乏味又枯燥,我沒有一個想報的部門,隻想躺著擺爛。
我和餘九眠每晚都會聊聊天,起初是她單方面找我,後來我也會主動找她。
主要是因為,有時候精神狀態不穩定,跟她發瘋還是挺舒服的,就比如現在。
「這該S的學生會我是一個也不想去!」
「誰不是呢?一個個煩得要S天天給我發郵件邀請我。」餘九眠贊同。
「誰讓你又有錢又好看呢?你被發邀請很正常吧?」
「你說的也是,難怪沒人找你,一定是因為你又醜又沒錢。」
「餘九眠!」我一個語音條式尖叫。
「睡覺了,響雷,886。」
響你妹啊,雷你奶奶個腿兒!
那天吃飯之後,餘九眠沒有再來找過我。
我們在學校也很少遇見,更多的聊天隻是在網絡上。
我最後還是把跑車鑰匙還給了她,帶在身邊總是覺得奇奇怪怪的。
還了跑車後,和她相處就自然了許多,漸漸的,我也習慣了她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