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

 

夢裡老公出軌後感染艾滋後隱瞞家人。

 

我和兒子皆被傳染，為了保護孫子和兒媳。

 

錢跟房子都給了她們母子。

 

老公名聲盡毀，錢財盡失後提刀上門揚言要跟兒媳同歸於盡。

 

兒子阻攔時被意外砍中身亡。

 

我抱著老公跳樓同歸於盡。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我渾身湿透在夢中驚醒，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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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看向靜靜立在床頭櫃上的：

 

「維生素」

 

1

 

看到那瓶維生素，我心裡突然起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那真的是普通的維生素嗎？

 

我不由得回想起老公宋城第一次吃藥的場景。身體一向健康的他。突然在晚飯後拿出一個白色的藥瓶。

 

我見他突然吃藥，以為他生病了，連忙問他怎麼了。

 

他把藥倒在嘴裡，一邊喝水一邊含糊不清地回答我。

 

「沒什麼，今天體檢，大夫讓我補充點維生素。」

 

我點了點頭，沒當一回事。

 

他的身體一直很健康，吃點維生素也沒什麼。

 

隻是從那之後，他每天都按時吃。

 

我還笑話過他，以前感冒讓他按時吃藥，他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得。

 

現在居然這麼聽醫生的話了。

 

宋城當時還笑著跟我解釋道：

 

「老嘍，不比年輕時那會身體抗造了。」

 

「醫生的話，該聽還是聽著吧，沒壞處。」

 

思緒回籠，我連忙走下床，拿起桌上的維生素。

 

打算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藥。

 

這個時候他突然開門進來，嚇了我一跳。

 

手裡沒打開的藥瓶掉在地上，滾到宋城的腳邊。

 

他愣了一下，隨後彎腰把藥撿了起來。

 

疑惑地看著我問道：

 

「你拿我藥幹什麼？這是醫生按顆給我開好的。」

 

「你要吃維生素，自己再買點去昂。」

 

「別到時候我忘記吃多少了。」

 

說完後他把瓶子裡的藥倒了一顆在手心。

 

我看見是一個白色的小圓片。

 

他越過我拿起床頭櫃上的水，喝了下去。

 

我看到藥片愣了一下，隨後在心底嘲笑自己。

 

太幼稚了。

 

因為一個夢，居然對自己朝夕相處二十多年的伴侶起了質疑。

 

把夢裡的事情當成真的，這也太小題大做了。

 

宋城喝完了水，轉過頭疑惑地看著我問道：

 

「你怎麼了？怎麼突然想起要吃維生素了？」

 

「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樓下診所看看？」

 

我打著哈哈，隨便找了一個理由糊弄過去了。

 

難道我要跟他說，是因為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他得了艾滋，把我和兒子都傳染了？

 

我就想看看他吃的是不是治療的藥？

 

不然按照他的性子，指不定要怎麼跟我吵呢。

 

宋城把藥裝進衣服兜裡，往外走著邊說道：

 

「沒事就行，那你快點換衣裳，兒子還等著咱們呢。」

 

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是兒媳婦過生日。

 

他們小兩口在家等著我們倆過去吃飯呢。

 

我換了睡衣，還裝了幾件換洗的衣裳。

 

兒媳婦早就跟我說好了，讓我過去小住。

 

幫她倆帶帶孩子，她們好出去玩幾天。

 

到兒子家時，兒媳婦早就做好了一大桌菜。

 

跟我一起進門的宋城突然往洗手間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念叨。

 

「你看我，一早上就催著你媽快點了，我胡子都還沒刮呢。」

 

2

 

「這一早晨淨瞎忙活了。」

 

「這多不好……哎喲。」

 

聽見宋城突然的呼痛聲。

 

我連忙走過去，開門就看見宋城正捂著下巴，面容扭曲。

 

他太用力，用兒子放在洗手臺上的刀片把下巴刮出血了。

 

鮮血落在洗手盆裡，染成一朵小花。

 

兒子著急忙慌地跑過來，一臉自責。

 

「我忘了跟你說了，刮胡刀昨天壞了。」

 

「今天早晨我先拿這個刀片刮的，怪我了。」

 

「沒來得及跟你說，小心點。」

 

宋城打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拿起兒子的毛巾擦了上去。

 

不在乎地說道：

 

「沒事，就破點皮，走吃飯去。」

 

他們父子二人越過我，走向餐廳。

 

隻有我停留在原地，心髒怦怦跳個不停。

 

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剛剛的一幕跟我早晨的夢境，居然重合了！

 

在夢裡宋城就是因為用了兒子的刮胡刀，劃破了下巴。

 

兒子第二天用來刮胡子同樣也留下了傷口。

 

導致他被傳染上病毒。

 

但是兒子受傷時，他就在旁邊看著。

 

宋城卻什麼都沒說。

 

後面還是兒媳婦偶然看到宋城往維生素的瓶子裡裝藥。

 

以為她爸生病沒跟家裡說，特意留心看了一眼藥盒子。

 

從垃圾桶裡翻出來藥盒，去網上按照名字搜了以後才發現。

 

宋城吃的藥一直都是治療的藥。

 

兒媳婦不敢直接問宋城，隻能先來問我。

 

聽到消息我整個人都傻了，衝到宋城面前質問他。

 

宋城開始還瞞著，是我把藥盒摔他臉上，他才應下。

 

承認是他出去亂搞，感染了髒病。

 

兒子因為之前用過那個帶血的刀片，並且也受傷了。

 

他馬上就去醫院檢查，檢查結論出來時。

 

因為沒有及時吃阻斷藥，他也被感染了。

 

萬幸是那段時間兒子和兒媳沒同房，孩子和兒媳婦都是安全的。

 

可是我和兒子卻沒有那樣的好運。

 

被感染後，兒子為了兒媳婦和孩子的健康。

 

忍痛和兒媳婦離婚，淨身出戶，來跟我一起過。

 

但是宋城不同意房子和錢都給了孩子，拿著刀找上門。

 

揚言既然他都已經得了艾滋，那就一家人一起生病。

 

這樣就不會擔心會傳染給別人了，兒子也在爭奪時S亡。

 

現在現實與夢境重合，我分辨不出來。

 

兒子和兒媳婦還在客廳喊我過去吃飯，我的心揪在一起。

 

我轉頭看了一眼，兒子他們已經要開始吃飯了。

 

來不及讓我細想，幾步跑到餐桌大聲喊了一聲。

 

「都不準吃！」連忙跑過來。

 

打掉兒子夾在筷子上的菜，用力掀翻裝滿菜餚的桌子。

 

桌上的盤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把小孫子嚇哭了。

 

兒子他們也被我突然的舉動，嚇得呆住了。

 

宋城聽見孫子哭了，起身準備抱起孫子打算哄他。

 

被我先一步護住孩子，擋在他身前大聲地怒吼著：

 

「你不準碰他！」

 

宋城此時也反應過來，冷了臉，衝我大聲地吼著：

 

「你突然發什麼瘋！」

 

「孩子都被你嚇到了，腦子有病啊！」

 

「兒媳婦辛苦一早上了，你一句話不說就掀翻了！」

 

「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似乎他的吼聲讓兒子也回了神，他臉色難看地也看著我。

 

我看了一眼兒媳婦，她的眼中閃著淚花。

 

「媽，我要是做錯了，您說，我可以改的。」

 

3

 

「現在弄成這樣……」

 

兒媳婦從我懷裡抱走孫子，哭著回了房間。

 

把門摔得聲音很響，似乎在向我表達她的不滿與委屈。

 

兒子此時看我也滿是失望，開口盡是埋怨。

 

「媽，好端端您這是幹什麼呀？」

 

我的腦袋現在嗡嗡直響，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堅決不能讓夢裡的事情成為現實。

 

我不能讓宋城毀了這個幸福的家庭。

 

「瘋婆子！早上就看你奇奇怪怪的。」

 

「現在你又作妖！」

 

宋城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嘴裡嘀嘀咕咕的。

 

我掃視了一圈，大聲地吼了出來。

 

「你們都給我閉嘴！」

 

「宋城，你把你兜裡的藥拿出來我看看！」

 

兒子聽見我的話，不明所以地看向宋城。

 

至於宋城此時已經愣了。

 

他看向我的目光中滿是疑惑。

 

「你發什麼瘋？我的藥怎麼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把手伸向衣服兜裡，卻遲遲沒有掏出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著他，沉聲問道：

 

「你是不是亂搞，感染髒病了！」

 

「你還瞞著我們，你想把兒子一家也害了嗎？」「媽！你說什麼呢，我爸怎麼可能？」

 

兒子嘴比腦子快，很快就否認了。

 

我沒有說話，一直盯著宋城，讓他把藥拿出來。

 

宋城此時臉色很難看，目光閃躲。

 

他的心虛更讓我堅信了，早晨我做的那個夢，就是再給我的預警！

 

「你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有髒病？」

 

「就是你一天天胡思亂想，兒媳婦連過個生日都過不消停！」

 

宋城突然把手從衣服兜裡撤了出來，用力地拍著茶幾。

 

我看著他的目光，滿是失望。

 

他對他太了解了，從青蔥校園，到半世夫妻。

 

他的一舉一動我都了解，宋城越是把桌子拍得大聲。

 

越是證明他的心虛。

 

我此時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冷了。

 

基本上內心已經可以確認了，他就是如同我在夢中的那樣。

 

他怎麼敢的啊！

 

又是怎麼忍心的呢？

 

我忘不了兒子得知他被感染時的絕望。

 

一遍遍去和醫生確認結果，換來一次次的失望。

 

兒媳婦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滿臉淚水的模樣。

 

更忘不了孫子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隻是看見爸爸媽媽在哭，他也號啕大哭的場景。

 

更忘不了兩人離婚時的場景。

 

明明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因為一個混賬爹毀了這個家。

 

「媽，你到底怎麼了？」

 

「你剛剛說得是真的……？」

 

兒子走到我身邊，輕輕扯了我的衣服一下。

 

我的眼淚落了下來，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宋城，隻要你把藥拿出來看一下。」

 

「如果不是，你想怎麼樣都行！如果是我誤會你。」

 

「那我給你下跪磕頭道歉都行！」

 

「隻要你別瞞著，毀了這個家。」

 

見我說得堅定，兒子突然也拿不定主意了。

 

試探著對宋城說道：

 

「爸，要不你就把藥拿出來給媽看看。」

 

「也不知道我媽咋了，突然就……」

 

「說得還這麼認真，要不你就……」

 

我知道兒子現在左右為難，但是為了這個家。

 

我就不可能退讓，如果真的一切都是巧合，那我認了。

 

該打該罵，或者宋城要跟我離婚，我淨身出戶都認了！

 

宋城嘖了一聲，滿臉的不耐煩。

 

「要我說她就是更年期到了。」

 

「早晨就開始盯著我的藥。」

 

「看吧看吧！看完了可就別冤枉我了！」

 

他終於把藥瓶拿了出來，重重地立在桌子上。

 

突然間他爽快地拿出來，讓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難道他真的沒生病？

 

是我太疑神疑鬼了？我緊繃著臉，內心顫抖。

 

如果真的是我冤枉了他，兒媳婦一定恨S我了。

 

原本好好一家人在一起熱鬧地過生日，被我掀翻了桌子。

 

掃了一大家子的興致，我……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兒子已經快步走了過去。

 

直接把藥瓶拿了起來，正準備打開看的時候。

 

宋城冷哼一聲：

 

「要是你看完，這就是普通的維生素，咱倆就離婚！」

 

「我受夠你了，整天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

 

4

 

兒子愣住了，拿著瓶子的手，打開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氣氛凝重起來，我的臉色也很難看，意外宋城會這麼說。

 

宋城扯起一抹冷笑：

 

「怎麼樣？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這個藥，你是看？還是不看！」

 

我的心在打鼓，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了。

 

怎麼就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把事情鬧成這個樣子。

 

兒子臉色同樣凝重，遲疑地看著我，緩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