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的聲音漸漸變小,林麥迫不及待地就從上鋪往下翻。
因為著急,再加上床鋪並不高,她便直接從床上往下跳。
卻不料正好一屁股坐到了張虹的腦袋上。
這一刺激,再加上原本就憋了很長時間,林麥發出一聲痛苦的尖銳的嚎叫。
緊接著噗嗤一聲,一股濃鬱的惡臭從她們那邊傳來。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林麥居然在張虹的頭頂上拉了。
張虹愣了 2 秒,感受到頭頂傳來的湿熱。
以及稀稀拉拉躺下來的惡臭的黃湯之後發出了這輩子最可怕的一聲尖銳嚎叫。
「我操你媽的林麥,你在老娘頭上幹了什麼?」
Advertisement
她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林麥撲通一聲落了地。
屁股已經完全兜不住了,噗嗤噗嗤的在地上拉著。
我趕緊將窗簾拉好,感謝自己下午提前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已經把所有的東西全部鎖到了櫃子裡,免得染上這些髒東西。
但是她們的行李箱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屎尿混著弄髒了地面,開始向床底下流淌。
而張虹情緒激動之下肚子一陣翻滾,原本隻想放一個屁,卻不料屁連帶著屎尿一起噴薄而出。
兩人居然都當著我和王爽的面拉了出來。
一臉虛弱的王爽出來後面對的就是眼下這個場景,當即愣在了原地,張大了嘴,發出了短促的一聲尖叫。
我們屋子裡的狀況自然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怕出什麼事,周圍幾個寢室的同學趕緊衝了過來。
打開門後,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鬱的惡臭。
這時我要是再裝看不見,聽不見就太假了。
於是揉了揉眼睛,捏著鼻子打開了床簾。
打開燈後,地上的場景比我想得更加惡心。
張虹和林麥扭打在一起,兩人渾身是屎,連他們的床上也沒能幸免。
而此刻我終於能說出林麥一直對我說的那句話,陰陽怪氣道:
「大家都是室友,有什麼好吵的,你們這是做什麼?」
隨後我瞥了眼張虹的頭頂,憋著笑:
「不就是在你頭上拉了點屎嗎?你和她關系這麼好,就別計較了。」
張虹的憤怒因此停滯了一瞬,隨後更是猛地撲了上去,對著林麥就抽了兩耳光。
嘴裡罵罵咧咧的:
「你這個賤人,屁股大兜不住屎,你就去S啊!」
我見狀趕緊挑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大踏步地走到了門口,呼吸了一下外面的空氣,才從櫃子裡面拿出拖鞋,一路小跑著去找了導員。
甚至還一邊去一邊假裝打電話。
「導員,我們寢室的林麥和張虹拉肚子,沒兜住屎,林麥一屁股拉在張虹的頭頂上了。」
「現在兩個人打起來了,打得很兇,導員你快來看看啊!」
我特意在整個三樓繞了一圈,確保所有人都聽見了我說的話後。
這才施施然地下樓,將這件事情匯報給了樓下的寢室阿姨,然後才讓她去通知的導員。
等我再回到樓上時,整個三樓已經被我盡數吵醒。
但沒有人生氣,所有人都戴著口罩圍在我們寢室門外,看著屋裡面狼狽的三個人。
我嘴角頓時勾起一抹笑意,裝模作樣地開口道:
「別打了,你們幾個別打了,大家不都是好朋友嗎?」
這下我終於能體會到林麥的感覺,身心都跟著舒暢了許多。
這時林麥和張虹兩人終於是回過神來,看著我的目光中,帶了幾分讓人心驚的憎恨。
滿身屎尿的就要朝我衝來,周圍看戲的人群發出一陣騷動,紛紛向後逃去。
我也跟著她們向後退。
看著周圍人的眼神,張虹這才意識到自己全身是屎,鐵青著一張臉站在原地。
林麥看著我咆哮道:
「你就是故意的,那三杯奶茶就是你故意要害我們的,你這個賤人,你怎麼敢的?」
我頓時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不就是裝無辜嗎?誰不會呀?
眼中迅速蓄起一汪眼淚。
「你們怎麼能這麼想我?我又做錯了什麼?」
林麥還想攀咬我。
「你敢說那三杯奶茶不是你故意放在那裡給我們喝的?」
我心中冷笑當然是給你們留的,但是我怎麼會這麼說呢?於是隻好噙著眼淚道:
「我明明都已經把奶茶放到櫃子裡了,你們怎麼還能喝到呢?」
「明明是你們自己偷喝我的奶茶,現在卻要把這件事情推到我身上。」
我拿出手機開始播放手機裡面的錄像。
聽見自己的聲音出現在我手機裡,林麥頓時臉色一變,猙獰著就要撲過來搶,卻被人用拖布一下按住了臉懟了回去。
周圍人都是一臉戒備和厭惡地看著她們三個。
冷笑道:
「我早就說了她們三個就是小偷,現在這也算是自做自受了。」
「就是,她們自己喝了過期的奶茶,怎麼還能把這件事情怪在蘇娜的身上?」
「真沒想到我們學院還有這種小偷,我這就給學校寫投訴,我才不要和這種小偷住在一個寢室樓裡,誰知道她會不會偷我的東西。」
眾人的竊竊私語,讓林麥三個人臉色都十分難看。
她們磨著牙,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蘇娜你就是故意的,你這個賤人!」
眼看著她們三個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幾句話,我很是無奈地聳了聳肩。
恰在此時,導員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皺著眉,看著眼前狼狽的一幕,不禁捂住了鼻子。
聽我們七嘴八舌地說完整件事情之後,她的表情變得嚴肅。
「林麥王爽張虹,你們三個現在趕緊收拾幹淨,蘇娜你去別的寢室湊合一晚上。」
「然後你們四個明天早上來我辦公室。」
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王爽她們三個,開始驅散周圍圍觀的學生。
同學們臨走前看著我的眼神,都有些同情還有些心虛。
畢竟前段時間林麥故技重施,天天頂著自己那張腫成豬肝的臉和周圍的同學說是我小氣,故意給她用了劣質粉底液,才讓她變成這樣的。
也有一些同學聽信了傳言,故意對我擺冷臉。
現在這件事情一出,林麥那些奇葩言論一出口,她們哪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對誰錯呢。
我也趁此機會微微嘆了口氣,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那粉底液也不是我小心眼不給她們用。」
「關鍵是我本不是什麼富裕的學生,攢了好久才買得起一瓶六七百的粉底液,她們一次就用掉了一半,我也是真的有些心疼。」
周圍的人聽完頓時深以為然,大家都是普通學生。
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看著林麥的眼神就更厭惡了。
第二天早上我們去了導員的辦公室,導員嚴厲地批評了她們三個。
在她們三個痛哭流涕的道歉聲裡,毫不猶豫地給她們了一個校內警告處分。
並且和我說,如果再發現她們三個偷偷翻衣櫃就和她報告,她絕不允許自己帶的這批學生裡出現這種小偷小摸的人。
我聽後連連點頭。
而從老師辦公室回到寢室的這段路上,所有人都衝著她們三個投去異樣的眼神。
時不時傳來幾聲嗤笑。
尤其是看見她們去衛生間的時候,那更是哄堂大笑。
就連平時上課做小組作業,她們三個也成了被孤立的那一方。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的同學身上還帶著屎味。
有人勸我,讓我離她們幾個遠一些,實在不行就和老師打報告,讓我搬出那個寢室算了。
但我都搖頭拒絕了,畢竟如果我搬走了之後,接下來的戲我還找誰演呢?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看上去風平浪靜,實際上暗流湧動。
我知道她們三個現在沉寂,隻是在等待一個報復我的機會罷了。
我們現在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自然不可能再好好收場。
而上輩子還發生了一件令我崩潰的大事,那就是我的奶奶在去世之前留給我一個價值連城的玉镯。
這個玉镯成色極好,再加上是奶奶給我留下的唯一遺物,我便一直放在絲絨盒子裡面小心保管,生怕有磕碰。
但這天我回到寢室時卻突然在林麥的手腕上發現了那個镯子。
我頓時大驚失色,腦中幾乎被憤怒充斥,嘶吼著讓她快脫下來。
卻沒料到,戴上容易脫下去難,隻要我稍微一用力,林麥就一直尖叫著說疼。
不管我怎麼勸說,用肥皂水也好,用油也好,就是脫不下來。
林麥也一點不著急,甚至還有闲心蹺著二郎腿看我滿臉眼淚的狼狽模樣。
最後百般無奈之下,我跌坐在了地上,雙目無神。
林麥卻不顧我的反對直接將镯子磕在了桌子上。
奶奶留給我的東西就這樣在我的面前,被林麥弄得四分五裂。
我捧著那一地殘渣,淚水再也止不住。
崩潰之下我上去對林麥拳打腳踢,卻被趕來的同學們團團圍住。
被眾人拉開後,林麥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說自己不過就是想試試我的镯子,卻被我毆打。
我因為這件事情被學校記了大過。
所以我雖然要報復她們卻不想用奶奶的镯子冒險。
於是從重生之後,我便將這镯子貼身帶著,不給她接近的機會。
而現在我就在等一個能夠一擊必S的機會,為我以及我全家報仇。
這個機會來得很快,消停日子過了沒兩天,這幾個人就按捺不住了。
趁著我出去學習的時候,她們就開始扔我提前點回來的外賣。
一次兩次我還以為是有人偷了我的外賣,直到我調出監控,這才發現是她們將我的外賣直接丟到了垃圾堆裡。
但是我卻沒有多說什麼,隻當不知道這件事情,依舊接著點外賣。
而如我所料,幾乎是我點什麼她們就扔什麼。
就這樣持續了兩三天,我便故意點了一份豪華大餐。
是那種林麥她們三個都特別喜歡吃,平時卻又吃不起的東西。
而我透過寢室的攝像頭,果然發現了她們三個從偷偷扔掉我的外賣變成了直接拿到自己床上拉上簾子開始吃。
我便隔三岔五地點上一頓她們喜歡吃的外賣,每次點都花五六百。
丟了我也不生氣,隻是裝作氣惱的模樣在寢室裡面嘟囔幾句。
而她們的膽子也被我越養越大,從一開始的偷偷摸摸吃掉,變成了明目張膽地在我面前吃掉。
而就這樣維持了一個月,我終於點了一頓海鮮。
趁著她們三個偷偷溜出去取我的外賣的時候,我就跟在她們的後面。
看著那幾乎有一人懷抱大小的外賣盒後,三人先是眼前一亮,卻聽見林麥語氣帶了點遺憾道:
「她有病吧?今天怎麼點的海鮮?我對這個過敏。」
但旁邊的王爽卻饞得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