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惡毒後媽,我正在折磨男主謝景澤。
他以後會成為權勢滔天的鎮國公,把我賣到妓院,凌辱三年後慘S。
系統:「你抓緊討好他,用愛感化他。」
我搖頭:「此子斷不可留!」
「我選擇斬草除根。」
當晚我就提著刀闖進他的臥房。
1
系統在我耳邊巴拉巴拉,「謝景澤的性格很難搞,睚眦必報,在你前面,有八個女配都攻略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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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他天賦過人,記性非常好,雖然今年才八歲,但之前你N待他的事都記得很清楚。」
「就你前邊那位,他假意接受女配,封侯之後還派人來鄉下接她。女配歡天喜地,剛進門,就被他一刀噶了。」
「比起來,那個已經是S得最舒服的。」
系統的嗓音逐漸苦惱。
「你要想想,怎麼才能感化他,多用點辦法,聽說你會做很厲害的美食?」
我在腦子裡把故事大致捋了一遍。
謝景澤他爹謝浩,是個行腳商,長得身量高挑,眉目清秀。
我是隔壁村的農家姑娘,貪圖他美色,拼著他是個鳏夫,也嫁過來了。
嫁過來一年不到,謝浩就接了一筆大單子,跟人出門做生意,整整六年沒回來,也沒往家裡寄過一文錢。
我一個人,既當爹又當媽,操持兩畝薄田,每天累得跟狗一樣。
心裡怨憤,難免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打罵謝景澤。
摳搜他的吃食,大冷天自己穿著棉衣,給他穿單薄的麻布,填塞稻草。
謝景澤表面不說,在心底恨S我了。
飛黃騰達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他爹,把他接回國公府孝敬。
第二件事,報仇雪恨,把我劃破臉賣去妓院,任人凌辱。
我在心裡冷笑。
得,男人又美美隱身了。
每一個惡毒後媽的背後,都有一個躲起來不被看見的親爹。
我再惡毒,我也沒餓S謝景澤,這麼多年,衣食住行樣樣不缺。
家裡棉花不夠,我每天幹活外出,當然自己要穿暖一點,麻布衣裳難道不是我親手縫的?
為什麼世人隻罵我惡毒。
謝景澤的親爹,一個人跑到外面瀟灑,不用帶娃,不用賺錢,他不惡毒?
這還是他自己的孩子呢,跟我一毛錢關系沒有的,我苦哈哈把他養大,打罵幾頓怎麼了?
當女人就是倒霉。
就不該有惡毒後媽這個詞,最惡毒的明明是親爹!
2
我越想越氣,系統還在我耳邊叨叨。
說今天謝景澤沒吃午飯,餓著肚子在河邊摸魚蝦呢。
廚房裡有兩個雞蛋,讓我給他做一碗香噴噴的蛋炒飯,保管能增加不少好感。
我點頭,走進廚房,抄起菜刀。
系統開心地問:「你要做啥菜?瓮裡有酸蘿卜,那個炒到飯裡好吃。」
「鏗!」
我用力朝砧板上劈砍菜刀。
刀鋒陷進木板中,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我滿意點頭。
不錯,這個刀磨得很鋒利。
我把菜刀提在手裡,冷笑。
「此子斷不可留!」
系統點頭:「對,男主他——等等,你說什麼?」
我告訴系統,反正我的目標是在男主手裡活下來。
與其苦哈哈攻略他,不如趁他弱,要他命。
系統愣了片刻,尖叫道:
「不是這樣的,他可是男主啊!女配應該討好他,用愛感化他,怎麼能S他?」
「男主怎麼了?」
我將刀丟回案板上,冰冷的刀鋒,反射出我冷漠的臉龐。
「我想活,他就隻能去S。」
在系統聒噪的叫聲中,我出門尋找男主。
按著記憶,往村口的小河邊走去。
還沒到河邊,就看見一棵大榕樹下,有幾個包著頭巾的婦人,正坐在那,一邊擇菜,一邊嘮嗑。
看見我,她們刻意提高音量。
「看,景澤他娘來了,那孩子的衣服爛布條似的,打滿補丁,她倒好,穿得新娘子一樣。」
「就是,也不知道穿給誰看!」
「怕是故意想把那孩子熬S,自己好再嫁呢!」
「攤上這種毒夜叉,景澤真是命苦。」
我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衣裳。
這是一件料子非常普通的青色細棉布。
是我娘給我的嫁妝。
農村裡,細棉布算是精貴面料,我剛嫁過來時,謝澤就看中了這個料子。
他說棉料舒爽透氣,又輕柔細膩,正適合給孩子做衣裳穿。
我沒理他,轉頭就把料子裁了,連夜縫成一條新裙子。
謝浩氣得臉色鐵青,好幾天不肯理我。
村裡人也跟著叨叨,說我不疼愛孩子,謝景澤以後怕是要受苦。
真好笑,謝浩自己的孩子自己不會疼,憑啥都來罵我。
男人,娶了媳婦以後,孝順父母外包給媳婦。
我沒公婆,隻有個繼子,那理所當然,關愛養育兒子,也成為我的責任了。
3
桂花嬸提高音量。
「蘇桃——來找你兒子啊?」
「他在河邊摸魚呢,天可憐見的,說是晌午沒吃上飯,肚子餓得不行。」
「八歲的人了,瘦得豆芽菜一樣,比我家虎子還矮半個頭呢,哎,這沒有親娘的人,就是命苦啊,我一看見那孩子,這心裡頭疼的啊~」
村子裡窮。
一日三餐,是殷實人家的吃法,農村裡大部分窮人家都隻吃早晚兩頓。
村裡這樣做的不少,但到我身上,隻因為我不是謝景澤的親娘,就有人說嘴。
我冷笑一聲。
「你可憐他,那帶他去你家吃飯啊!」
桂花嬸愣住,片刻後,黑著臉把手裡的野菜一丟。
「我自己的娃都吃不飽,我憑啥帶他吃飯啊?」
「他跟我有啥關系?」
「對,他跟你有啥關系,要你在這裡逼逼!」
我拔腿往前走。
桂花嬸氣得在後面破口大罵,說我喪盡天良,遲早叫雷劈S。
旁邊幾個婦人跟著附和,說景澤那孩子機靈,誰好誰壞都記在心裡呢,以後等景澤出息了,有她好果子吃。
我深以為然。
對啊,所以我絕對不能讓他有出息。
我加快腳步。
繞過一片槐樹林,眼前出現一條碧綠清澈的小溪。
河水潺潺,泛著碎金,幾個小孩在河裡撲騰戲水,浮花浪影伴著清脆的笑聲。
很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
如果沒有聽見謝景澤說的話。
謝景澤坐在河岸邊,手裡揪著一根蘆葦,用力把它折斷。
「我聽虎子他爸說的,這個叫腰斬!我以後就把蘇桃給腰斬了,砍成兩半。」
旁邊年齡相仿,扎著雙丫髻的可愛小女孩咯咯笑起來。
「那S得這麼痛快,不是便宜她了?」
「景澤哥哥,那女人折磨你這麼多年,你以後也要報復回來,才不讓她S得那麼容易呢。」
「對,那我——我把她賣去妓院,以前跟我爹去鎮上,我見過妓院,裡頭一個女的不知道犯了啥事,被好幾個人拿鞭子抽,身上沒一塊好肉。」
「我爹說,妓院裡的女的都可憐,我以後也把她賣進去,天天讓人打她。」
謝景澤用力捏著拳頭。
小女孩愣了一下,忽然嘆氣。
「景澤哥,你不怨你爹嗎,他咋能把你丟給這個毒婦呢?」
4
我躡手躡腳躲到一棵大槐樹後,豎起耳朵。
我也想知道,男主對自己的父親,難道就沒有一點怨恨?
畢竟,是他一走了之,才讓自己的童年過得這麼悲慘啊。
謝景澤忽然騰一下站起身,怒視著小女孩。
「不許你這麼想我爹!」
「好男兒志在四方,困在村子裡,才是S路一條。我爹出去,都是為了給我掙前程。」
「他在外面闖蕩打拼,比在村裡種田辛苦一百倍。你根本不理解他的難處,他心裡也一直惦記著我。
前年,他不是還讓虎子爹給我捎了一個木劍嗎?」
「他其實可舍不得我了,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痛苦多煎熬。」
謝景澤氣鼓鼓地嘟著臉,黑亮的眸子裡隱隱有淚光閃爍。
「他過得非常不容易,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孝敬他的。」
小女孩被感動了。
「景澤哥,對不起,是我錯怪你爹了。」
「確實,我爹也總說,男人想養家糊口,真的很難,肩上擔子不知道有多重呢。」
「不像女人,整天在家享清福。」
呵呵呵呵。
享清福?
我嫁給謝浩的時候,謝景澤才一歲半。
謝浩去鎮子上收本地特產的雜貨,轉去遠處鎮子販賣,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
謝景澤是我一個人帶大的。
一歲半,蹣跚學步的年紀,到處走到處亂爬,看見什麼東西都往嘴巴裡塞。
一個不留神,又平地跌倒,不是磕到頭,就是摔破嘴。
我感覺要是不十二個時辰跟著照看他,他隨時能把自己弄S。
我要種田,要喂雞,要洗尿布,要做一大堆家務。
沒辦法,隻能做個背簍,把他裝竹簍裡背著,幹啥活都得帶著他。
本來就夠累了,還背著個小孩,每天感覺腰都不是自己的。
那些日子不知道咋熬過來的。
等他大一點,聽得懂人話,我才算解脫,拿根繩子把他拴在床邊,自己出門幹活。
所有人都說我狠心,拴狗一樣對謝景澤。
但我有什麼辦法?
地裡的莊稼不會自己長出來啊,我總得出去幹活,他這個年紀,不拴家裡,去河邊淹S了咋辦。
誠然,原主對孩子不夠耐心溫柔,不算什麼好人。
但獨自一人把男主帶大,也絕對沒有壞到哪裡去。
可謝景澤看不見我的辛苦和無奈。
他對我隻有滿腔憤恨。
反而很能共情那個消失六年的爹。
我捏緊拳頭,S心更重了。
5
兩人聊了幾句,小女孩鼓勵謝景澤。
「放心吧,你以後一定會很有出息很有出息的。」
「偷偷告訴你,我做過一個夢,夢見你騎著高頭大馬,可威風啦,大家都喊你侯爺呢。」
謝景澤笑起來。
「我知道!你說過許多遍了。小滿,謝謝你的番薯餅,真要有那一天,我不會忘記你的。」
謝景澤三兩口,把手中的薄餅吃完,然後站起身拍拍手。
「我去給你撈一條魚,你帶回家,你娘就不會罵你出來玩了。」
我黑著臉,從樹後竄出來。
「玩個屁!」
「菜地裡的雜草拔了嗎,你就瞎玩?下午不把菜地整好,今晚別想吃飯。」
「馬上給我回去。」
「你——」
謝景澤咬牙瞪著我,但又拿我毫無辦法。
隻能狠狠一跺腳,紅著眼扭頭跑了。
他走之後,柳小滿用一種十分倨傲的眼神盯著我。
「景澤他娘,我好心提醒你哦。」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你就沒想過,你這樣對他,以後他出息了,你該怎麼辦呢?」
「來了來了。」
系統激動起來。
「哇靠,沒想到啊,這一世,女配竟然重生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系統告訴我,按照原來的劇情,這個柳小滿,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路人甲女配。
和男主自幼相識,但感情一般,小時候一起玩過幾次而已。
後來她進京偶遇男主,當時,謝景澤已經是太子身邊的紅人。
柳小滿見他這麼有出息,立刻巴結上他,拿出同村老鄉的身份,刻意交好。
在他跟女主之間制造了不少誤會。
氣得女主離家出走,遠赴南州外祖家。
謝景澤追妻火葬場,和女主之間展開一系列驚心動魄的情愛糾葛。
現在,女配重生,知道謝景澤以後會成為鎮國公。
她肯定先下手為強,要在這個時候,俘獲謝景澤的心。
系統勸我:「看見沒有,這才是正確的做法啊,她這是把自己的午餐省出來,帶給謝景澤了。」
我冷冷地打斷系統。
「那她要失算了,這個成長股,壓根成長不起來。」
6
見我不說話,柳小滿繼續勸。
「人不能隻看眼前的,兒子不親自己,老了可怎麼辦哦?」
我冷眼瞪她。
「桂花嬸知道你偷拿番薯餅的事嗎?」
柳小滿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你胡說,我才沒有偷拿,我——」
「你家三個丫頭,中午可沒資格吃餅,這是你弟弟的吧?」
柳小滿剛才囂張的氣焰瞬間消失,她縮著脖子,期期艾艾,求我別把這事告訴她娘。
我警告她。
「你少管我的事,我自然也不會多管闲事。」
回到家裡,謝景澤正在菜地裡拔草。
弓著腰,脊背被太陽曬得滾燙。
這是一個十分辛苦的活,拔上半天,腰疼得跟斷掉一樣。
我平常也不會讓謝景澤幹這個,除非他犯了啥錯,我要懲罰他。
這次,像之前一樣,謝竟澤幹完活,一口氣吃了一大碗米粥。
我特意給他多舀一點。
碳水吃得多,睡得沉。
謝景澤意外地看了眼添過兩次的碗,又看向我碗裡那清湯寡水,照得出人影的薄粥,一臉警惕。
「你想幹什麼?」
我低頭喝粥,沒說話。
謝景澤眼珠子一轉,了然道:
「你聽見我和小滿的對話了?」
「你知道我以後會成為了不起的大人物,現在想彌補吧?」
說著說著,謝景澤得意地笑起來。
「告訴你,晚了!」
「我心裡都有一本賬呢,記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