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時候,SS地捂著胸口。
軟綿綿地倒下,踉跄著被弟弟攙扶到了沙發上。
頓了頓,再開口就是一聲悲切的呼喊。
他止不住地捶打著自己:
「錢都沒了呀!囡囡,媽對不起你!」
她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眼睛也開始向上翻。
好一副心髒病又犯了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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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卻不想再看她演戲。
演母親演得不像,诓騙我心髒病復發卻像極了。
於是我直接看向了張霖:
「既然媽的錢沒有了,那你支援我一點吧。」
「這些年我也沒少給你,林林總總也有 胡巴{士 可免費看後續個 100 萬了,你總該存下點了吧?」
張霖沒想到我居然會找他要錢,臉色當即一變。
隨後撇著嘴就開始哭窮:
「姐,我哪兒來的錢吶!」
「我這個月的飯錢還是從你那要的呢,我哪有 100 多萬呢。」
「這麼多年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補貼的那點錢全讓我花光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月光族,更何況我新處了個小對象,這錢實在是不夠花呀。」
我聽著這天衣無縫的解釋,嘴角卻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看得他心裡直發毛,惴惴不安地看著我。
而我則是挑眉,目光瞥了一眼門口:
「可是我聽剛才鄰居說門外的豪車是你的呀?」
「那可是保時捷!我都沒開上呢,聽說要 200 多萬?」
張霖頓時臉色一變,眼珠子嘰裡咕嚕轉了一圈。
額頭也流下冷汗。
他張了張嘴,終於想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尷尬一笑,臉上浮現一抹紅暈:
「害!我這不是好面子,為了泡妞租來的嗎。」
眼看他還在這裡裝,就是不肯承認自己有錢。
我直接衝進了他的臥室,翻了翻衣櫃,沒有東西,於是直奔床下。
這是我們兩個從小的習慣。
有什麼值錢的玩意都想往床底下藏。
果然在下面找到了被包得嚴嚴實實的名牌衣服以及一個小鐵盒子。
打開一看,裡面放著整整齊齊三隻名牌表。
最下面是保時捷的購買記錄,還墊著幾根金條。
我直接將這些東西扔到了沙發上。
看著張琳驟然慘白下去的臉諷刺一笑:
「那怎麼?這些也是你租來的?」
見我有備而來,張霖終於不裝了,目光陰沉地盯著我。
半晌冷笑一聲:
「我說呢!原來是知道了呀。」
他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定格在憤怒上。
他指著我聲音揚了幾個調:
「你憑什麼在這裡質問我?我這花的也不是你給的錢!」
「你這麼多年給那一百多萬,夠我花什麼的呀!一個月就給我 5 萬塊錢!」
「我出去喝一頓酒就沒了!也好意思在這對我指手畫腳!」
他冷笑一聲,話裡話外都是在諷刺我給得少。
但是這麼多年他從未出去工作過。
家裡花的一切都是靠我開的公司。
他一個吃白飯的又憑什麼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
還在這裡指責我給得少!
真是生米恩鬥米仇。
見我不說話,他以為是我心虛,臉上的表情更加狂妄:
「我告訴你,你現在都已經破產了,不是什麼女霸總了!」
「少他媽在這給我擺什麼架子,老子不吃你這一套!」
他罵罵咧咧地指著我,冷笑一聲:
「要我說你一個女人賺什麼錢!趁早結婚多好!」
我越聽越心驚,越聽越心涼。
曾經我以為弟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我最虧欠的人。
因為母親對他的態度,讓我總感覺是我搶走了他的母愛。
卻沒想到從頭到尾,我虧欠的人其實隻有我自己而已,
他的辱罵還在繼續,但我卻忍不了了。
直接衝了過去扇了他一耳光。
他被我打懵,捂著臉愣愣地看著。
但下一秒他的好媽媽就給他報仇了。
母親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
打得我一個踉跄。
她現在也不裝心髒病發作了,而是眼睛通紅地看著我。
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你憑什麼打你弟弟?!」
隨後轉過頭緊緊握著弟弟的手,皺著眉小心翼翼地吹著弟弟的左臉:
「寶貝兒疼不疼?你這個該S的姐姐真是沒良心!」
「居然敢打弟弟!」
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我。
隨後便要帶張霖去醫院。
她看著我惡聲惡氣:
「你就是條瘋狗!居然長大了,皮痒了,敢咬你弟弟了!」
「你弟弟要是被你打出個好歹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隨後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沙發上的各類名牌。
轉過頭對我道:
「更何況你錢給了我就是我的了,我想給誰就給誰!」
「本來我不告訴你就是想讓你心裡舒坦一點,不想讓你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奉承奉承你罷了。」
「結果誰能想到你這麼不識好歹!」
她從口袋裡翻出一張銀行卡,惡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臉上:
「沒良心的東西!快給我滾,從今以後這個家你就不要再回來了!」
「我沒你這麼沒良心的白眼狼閨女!」
她惡狠狠地呸了一聲。
眉梢間滿是嫌惡。
而張霖看見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
看著我譏諷一笑:
「聽說你都發不出來工資了,我有個好主意。」
「我剛買完車,買完房,手裡面正好有些錢,要不你把公司轉到我名下,我替你收拾這個爛攤子。」
「你呢趁著自己還能生,找個好人嫁了!」
他嘖嘖了兩聲,目光中透露出幾分不屑:
「女人總是要嫁人的,你要是再過兩年生不出孩子來,我看還有哪個好人家能要你。」
弟弟諷刺完,母親贊賞地看了他兒子一眼,眼中滿是慈愛。
甚至美滋滋地道:
「我兒子就是有出息!」
隨後看著目露不屑:
「要我說,你弟弟說得對!」
「你一個小姑娘家能拼到這個地步已經不容易了,誰能想到連個公司都管不了。」
「還是趁早把公司給你弟弟,你趕緊找個人享福才是正道理。」
說完兩人得意洋洋地開著車揚長而去。
我看他們那毫不留情轉身就走的背影。
心中僅剩的一份親情也伴隨著他們的這些話煙消雲散了。
我捏緊了拳頭,表情因為這巨大的衝擊而變得有些空白。
但下一秒我狠狠地掐緊了掌心。
現在還不能頹廢。
公司還在等著我。
我握著這張曾經被我恭敬奉上的銀行卡直奔附近的銀行。
手指之用力,像是在捏著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
但是最後這張卡裡的金額卻讓我眼前一黑。
眩暈感襲來,我差點跌坐在了地上。
回過神來後,我幾乎是不可思議地拔出卡,又重新查了一遍。
上面的數字仍然沒變。
隻有 5 毛錢。
我在周圍人詫異的眼神裡放聲大笑,而後又放聲大哭。
我笑我這輩子就是個小醜。
我哭我這麼多年的努力灰飛煙滅。
我渾渾噩噩地從銀行往出走。
手機卻突然叮叮當當一陣響。
我的心頓時一緊,本能的以為是催債的人找到了我的聯系方式,逼我還錢。
卻沒想到傳來消息的是家族群。
點開一看,映入眼簾的就是長達幾十條對我的謾罵。
我幾乎是顫抖著一路向上翻去。
看見最上面的是一條視頻。
一條被我的親生母親錄下的,專門用來控訴我的視頻。
她在裡面汙蔑我說我裝作公司出了問題,逼著她拿出自己的養老錢補貼我。
說著她露出了自己的側臉。
上面是一個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你們都不知道我這個狼心狗肺的閨女居然還為了這些錢扇了我一耳光!」
「說如果我不給錢的話,從此以後她就沒有我這個媽。」
她哭得是如此情真意切,哭得家族群裡的人信以為真。
「你們都知道我從小到大最疼愛的就是這個閨女,誰能想到我疼愛了這麼多年的閨女居然是個白眼狼!」
「最後留在我身邊的隻有我的兒子。」
而此時張霖的消息映入眼簾。
「從小到大媽媽就偏心姐姐,我為此還吃了不少醋,想要和姐姐爭寵。」
「但是沒想到她居然是個白眼狼,就是個畜生!」
「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居然敢打媽媽!」
「我張霖在此立誓,如果她不和媽媽道歉的話我就當沒她這個姐姐!」
母親在群裡發了毒誓:
「從今以後!我張秀梅再也沒有了這個女兒!」
「請大家幫我做一個見證,我要和她斷絕關系!」
「當年生她的時候,我就全當生了一塊叉燒,以後不管這個白眼狼是好是壞都與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看著那條聲明。
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心中一片寒涼。
我明白,這才是她想說的重點。
我的這位好媽媽,見我落魄,隻想著和我撇清關系。
帶著自己的好兒子遠走高飛。
她隻是怕被我連累而已。
這一刻,我終於徹底絕望。
什麼可笑的母子情,可笑的姐弟情。
在此刻通通化為了怨念。
我直接去了村裡唯一的一家律師事務所。
在他詫異的眼神裡委託他幫我寫了一張斷絕親屬關系的協議書。
直接發到了群裡。
「既然如此,那我如你所願。」
當他們面帶喜意,美滋滋回來籤字的時候。
張秀梅的臉上甚至帶著幾分諷刺。
不住地吐槽。
「還算有點良心,這次知道不連累我和你弟弟。」
她眼珠子轉了轉:
「行,我們母女情分緣盡於此,不管你今後是好是壞都和我沒有關系了。」
我靜靜地盯了她幾秒,隨後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張秀梅女士,再見。」
在我坐上回公司的火車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我心中霎時間一緊。
心髒怦怦直跳。
幾乎是顫抖地接通了電話。
閉上眼等待命運的審判。
令我驚喜的是,這次得到的是一個好消息。
秘書激動地告訴我,我之前抵押房子辦理的一筆貸款提前申請下來了。
補上了所有漏洞。